“……”时钦无语,总不能真去看心理医生吧?一进医院就得填真实资料,那不等于自投罗网?打死他都不干。
他一改态度:“还是算了,看心理医生不见得有用,就顺其自然吧,我们好好谈,你以后别再包养别人了。”
迟砚套上衬衣,问他:“心里的疙瘩怎么处理?”
“呃,昨晚不是说了嘛,”时钦脑子转得飞快,“那是你的过去,我认栽呗,总不能把你那玩意儿剁了吧?不对啊,你们同性恋,”完了又他妈嘴瓢,他紧急解释,“我第一次做同性恋有点紧张,要不是心里有疙瘩,我昨晚就想跟你试试了,你跟那男的谁上谁下啊?”
迟砚:“出去。”
“……”时钦吃了个瘪。
他也是才恍然大悟,或许自己可以试试做上面那个?真到了不得不牺牲的地步,钻洞而已,灯一关,说不定能克服,再不济就吃点药,逼自己硬一把!
不妥不妥,这也惊悚过头了。
“还不出去?”
见迟砚有解浴巾的架势,时钦暗骂“你爱说不说”,扭头就出去了,带上门前,门缝里又飘出来一句。
“别乱跑。”
他在办公室转了两圈,停在落地窗前,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西区出口外的那片湖。
窗外阳光明媚,明明是个能让人心情松快的好天气,可惜休息室里那个古怪的,老是给他找气受。
不过时钦这份闷气没持续多久,就被迟砚出来后递给他的一张哑光黑银行卡浇得烟消云散。
他愣愣地接过来,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还没从错愕里缓过神。
今天什么日子?铁公鸡竟然会给银行卡?
“把工作辞了,密码是你的生日。”话音一落,迟砚见小保安眼睛亮了亮,捏着银行卡的手攥得很紧。
惊喜来得太突然,时钦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去吧,”迟砚在办公桌前坐下,“交接清楚,等我忙完会找你。”
“哦……”
走出写字楼时,时钦还跟做梦似的,总感觉闷葫芦不可能这么大方。他先拐去值班室请假,刘建国一听他昨晚替陶辉值了夜班,爽快批了一天假。
骑上电驴,时钦直奔路对面那家能刷卡的超市,直奔烟柜,指着最上面的软中华:“要一包。”结账时,他输密码的手都有点抖,太久没这么痛快花过钱,还真有点不适应。
直到pos机“咔嗒”吐出票据,时钦才按捺住心里的激动,揣着烟赶回值班室。
刚好赶上张洋和钱亮出去巡逻,他赶紧把软中华塞给刘建国,真心实意道谢:“刘队,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我想辞职。”
有了能“生钱”的家伙,谁还稀罕那一千五的死工资?
刘建国手里捏着烟,诧异道:“小伟,你干得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时钦早把瞎话编得滴水不漏:“老家一个远房亲戚前两天联系上我,说要给我介绍老婆,还想拉着我一起做点小生意,我想回去试试。”怕刘建国不批,他又说,“刘队,我着急回去,要不工资你给少结点。”
拿人手软,刘建国听着合情合理,也不好再劝,毕竟给小保安的工资确实低。他当场结给时钦五百块钱,批了辞职。
……
时钦在赵萍家躺了整整两天,银行卡也被他揣了整整两天,揣热乎了。
这两天他没干别的,满脑子都盘算计谋,套现不能太急,万一拿多了被闷葫芦发现,银行卡一冻结就完了。得细水长流,今天买台电脑,明天买个平板,后天再换个新手机,回头把这些电子产品倒卖出去,现金不就安安稳稳到手了?
第三天上午,时钦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眼里闪着光,趁闷葫芦现在忙着公关抽不开身,得抓紧时间套,先套他个五万,钱到手就跑。五万只要省着花,够他做好几年咸鱼了。
他把洗干净的两套保安制服装进袋子,一路骑到园区,心里还琢磨着下午要把数码产品全买齐。结果一进值班室,钱亮就苦着脸迎了上来。
“小伟你可来了,”钱亮揉着太阳穴,“你这一辞职,我们几个都转不开,刘队还想打电话请你回来,昨晚夜班是他顶的,现在到处招人,快累死了!”
“啊?”时钦转不过弯,“亮哥,怎么回事?”
“强哥住院了。”钱亮声音压得低了点,“前天晚上出的车祸,右胳膊骨折严重,直接废了,听说还撞着命根子,吓人得很,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好。”
“……”时钦把制服塞进墙角的储物柜里,只觉得神奇,大嗓门这报应来得也太快了,活该!
算老天有眼,还能在他离开北城前,帮他出了这口恶气。
他没在值班室多待,揣着银行卡就往附近的城乡购物中心赶。眼看快到地方,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着陌生号码。
时钦想都没想就挂了,搞钱才是头等大事,谁都别想拦着他,结果那号码跟跟屁虫似的,又打了过来,他不耐烦地再次挂断,停好电驴就往商场里冲。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
“操。”时钦皱眉掏出来,一瞥来电显示“闷葫芦”,手瞬间顿住,及时接通,语气也软了半截:“干嘛?”
“在哪?”迟砚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没什么情绪。
“……”时钦自己倒先心虚了,不敢撒谎,含糊着说,“在商场啊,随便逛逛,你还不让我买点东西了?你这几天都在陪那个男明星,我说你什么了?我都没烦你。”
“地址用短信发过来。”
电话又突然被挂断,时钦服了,看到一条未读短信,来自刚才那个陌生号码。
【你好,我是迟总的助理凌默,请接一下电话。】
“……”大爷的。
闷葫芦这是想干什么?还派个助理来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