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羽冷冷地笑道:“无怨无仇?你们肆意的掠夺凡人的性命,就是与我有仇。之前失踪的那麽多人,恐怕也与你们逃不了干系。”
这话惹怒了巨鸟,它一脚将阮明羽拍到了地上,阮明羽吐了两口血,仍然无畏地笑着。他有些不甘心,人也没带回去,居然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巨大的尖爪像弯鈎一般牙向他刺来,阮明羽拼尽全力往旁边一躲,然而尖爪还是刺穿了他的肩膀。
阮明羽的嘴里发出一声哀嚎,在空旷的荒漠里显得极其的凄厉。
他的肩膀上瞬间血流不止。
阮明羽怕疼,怕死,可是现在这两样他都即将面临了。
阮明羽来的时候是报着救回阿依罕的目的而来的,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他咳了两口血,把身上最後的灵力铸成了一道传送法阵,将阿依罕送回去。
做完这一切後,阮明羽瘫坐在地上,闭上了双眼,在死之前也算做了件好事,值了。
然而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听到一道尖锐的剑刃破空之声,随後耳膜处传来一声巨响,有什麽东西从空中轰然坠落,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周遭的一切化为寂静,阮明羽什麽也听不见了,无论是巨鸟的嘶吼声,还是风掠过沙子的声音,一切都不存在了。
宋忱溪赶来的时候,他见到阮明羽的身上全是血,他那样怕疼的一个人,不知道是如何忍下去的。
明明他说过不会再让阮明羽受到伤害,为什麽又要让他遭受这些?
于是宋忱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完全的魔化了,已经彻底的变成了一个魔物,以後再也无法隐匿在修仙宗门和人群之中,可是没有关系,他终于获得了他想要的力量,再也没有什麽东西能够妨碍他,挡在他面前的,那就全部铲除好了。
阮明羽睁开了眼,恰好对上了宋忱溪的目光,他冲过来,将阮明羽抱在怀里,然後给他疗伤。
阮明羽动动手指头都很困难,他还能笑得出来:“师兄,药在我左边的袖子里,要麻烦你喂我吃药了。”
宋忱溪的双眼通红,似乎是要落下泪,他亲吻阮明羽的额头,用自己的方式去安慰他。
阮明羽这个时候还能轻松的跟他开玩笑。
“师兄,还说你从来没哭过,你这个人就是爱装。没办法,谁叫我是你的师弟呢,唉,我就当没看见了。”他用手背轻轻擦去宋忱溪眼角滑落的泪水,“没事儿,小伤,死不了。”
宋忱溪给他包扎肩膀上的伤口,刚刚阮明羽还在强撑,装作无所谓,现在也不装了,疼的他眼泪没止住瞬间就飙了出来。
“师兄,轻点,疼……”
“不是说小伤没事吗?死要面子活受罪。”宋忱溪淡淡地嘲讽道。
“……”就准他要面子,不准自己要面子吗?阮明羽不服气。
“以後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要抓紧了,别再放手。”宋忱溪低声道。
阮明羽没有回答他,只是笑,但他觉得自己现在笑的应该不太好看,刚刚哭的那麽凶,而且满身都是血,肮脏的很。
永远在一起?应该不太可能。
阮明羽第一爱的是自由,第二才是钱,至于宋忱溪,应该可以排上他的第三爱,但是也得给前面两个让路。
——
阿依罕受了点惊吓,还好问题不大,腹中的孩子安稳无恙。阮明羽成功地将阿依罕带了回来,他们一家人都很感激他,连夜送了很多东西给他们,阮明羽看到家里面堆满了馕饼和地毯,还有一些牛奶羊肉,哭笑不得。
“你哥哥呢?”阿依罕也想好好地感谢一下宋忱溪,得知他们二人都为了救自己深入沙漠,感动不已。
阮明羽顿了一下:“他有点事儿,有什麽想对他说的,你给我说就好了。”
阿依罕:“替我对他说一声谢谢。”
後面阿依罕一家人还想送东西过来,差点把他们的家填满,阮明羽再三表示心意领了,然後关门送客。
终于送走了阿依罕一家人,阮明羽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宋忱溪就从关着的房门中出来。以前他魔化的状态可能也就那麽几个时辰,自从上次回来之後,宋忱溪就变得不太对劲了,一直都是魔化的样子,瞳孔呈现出红色,脸上爬满了奇奇怪怪的纹路,这一看就不是正常人。他这副样子,阮明羽是不敢让他出门去见其他人的,不然过不了一天,他家里多了个魔物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小城。
宋忱溪出来之後从背後抱着阮明羽,他侧头亲吻阮明羽的颈侧,感觉到皮肤上的触感,阮明羽浑身一激灵,他推开宋忱溪的头。
“师兄,你正常点!”
“我还不够正常吗?我让你和其他人接触,听你的话躲在屋里,你还要我怎麽样?”
“……”能说出这些话,已经证明他不正常了……
宋忱溪现在抗拒一切人接近阮明羽,看谁都像眼中有恶意。
“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以前?”宋脸上看不出喜怒,他阮明羽的发梢拿在手中把玩。
“以前的我瞻前顾後,现在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决定了,今晚我们就结为道侣。”
阮明羽心大,他在说什麽狼虎之言,脸上一片慌乱:“这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师兄你别开玩笑了,你赶紧松开我,给我一点时间,我去给你熬药,你病得不轻啊!”
宋忱溪笑了笑,眉眼弯弯:“不给,没时间了。”说罢便一把将阮明羽打横抱起,一脚踹开卧房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