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羽强忍着给他一拳的冲动,按照他示意的那样去做。
沈延远牵着他来到高台之上。
这地方阮明羽以前从来没有来过,毕竟是只有向掌门和宗门长老讲话的时候才会登上的高台。从上面望下去,当真是一览衆山小,衆人都成了黑芝麻大小的小黑点。
沈延远低声在阮明羽的耳边说道:“开不开心?今天宗门上下所有的人都来了,我要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阮明羽默不作声,他巴不得人越少越好,如今搞了这麽多人来,以後他要跑路,闹的多不好看。
他一心只想拿到丹药。忙催促他说道:“你赶紧吧。”
沈延远面上露出喜悦:“你也和我一般迫不及待吗?”
当然迫不及待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拿到草药,然後马上跑路。
他紧紧牵着手的时候,带着他爬上数米高的台阶,下面的人纷纷鼓掌欢呼。
沈延远今天看起来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一改往日的冰霜形象。
他让阮明羽跟着自己念一堆听不懂的文字,念完之後跟他说道:“等我们的道侣契约结成了,从今往後无论生死我们都永远的绑定在一起。”
“……”阮明羽内心直呼救命,他可不想一辈子和他绑在一起。
道侣契约是能强行解开的,但是会造成修为跌落,反正阮明羽的修为也不高,已经没有下降的馀地。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好啊。”
沈延远握紧了他的手:“我已经期盼这一天很久了。”
正当他们要念完最後一句结契密语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当着所有人的面闯入了。
大喜的日子,那人穿的一身白,不像是来送亲而是来送葬的。
阮明羽看过去,顿时愣在原地,怎麽会是宋忱溪?他是如何醒来的?自己不是给他为了丹药,没十天半个月他是绝不可能醒来的吗?
宋忱溪也不打一声招呼,径直跳上高台,与沈延远对峙。
来之後他很不客气,直接一剑挥了出去,打断了他们结契的过程。
沈延远面露愤恨之色,他如临大敌:“你来做什麽?这场婚礼并没有邀请你。”
宋忱溪并未回他一句话,他的目光直勾勾的望向阮明羽,低沉的声音开口道:“还记得你与我在沧州的赌约吗?
如今也该赴约了。
我要你与我成婚。”
阮明羽怔在原地。
他这是在逼婚吗?
宋忱溪低下头,嘴里发出冷笑:“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你之前说在意我,如今却与他人成婚,我才不管,今天你必须要跟我走。”
沈延远上前一步将阮明羽挡在身後:“师弟我知道你心中愤懑,但他既然已经与我结为道理,自然是与你不再有关系。”
“滚开,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宋忱溪低声吼道。
阮明羽僵住在原地,进退两难,这这这……他该如何是好?本来他只是想骗到冰凛花,就马上走人,现在宋忱溪横插一脚,他有些控制不住局面了。
沈延远对于宋忱溪的态度极为不满:“大喜的日子,我也不想与你发生争执,你今天若是主动离开,我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宗门的其他长老见状也纷纷上前劝说道:“今日是你师兄成亲,别在这儿找乱子。”
宋忱溪向阮明羽伸出了手:“跟我走。”
阮明羽强忍住伸出手的冲动,声音有些堵塞道:“师兄,现在我还不能跟你走……”他费,尽心思做了这麽多,药还没有拿到,等之後拿到药之後,再跟宋忱溪解释。
沈延远得意道:“你听到了吗?他不想跟你走!”
“不想……”宋忱溪口中反反复复念着这句,浑身的魔气止不住的泄露出来,他的瞳孔慢慢染上血色,脸上爬满了血纹,他这副样子已经不仅仅是修魔那麽简单,而是完全魔化变得和魔物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