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源也在旁边大呼小叫,“这房东也是够不要脸的,租给我们之前不检查好,现在出了事,还想讹我们。”
李漫洮“啊”了一声,“不是吧?想让我们赔钱?”
“不用怕。”荣懿紧了紧握住李漫洮的手,沉声道,“我会追究到底。”
“就是,追究到底!我刚买的平板就这麽被烧没了,呜呜呜。”董源痛心地捏拳。
成员们或多或少都有财産损失,纷纷义愤填膺起来。李漫洮下午因为感冒了浑身没劲,没把东西从荣懿车上拿下来,倒是因此没有损失。
住的地方被烧了,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出租别墅,衆人只好临时再找酒店。李觅站在大堂里安排成员们的房间,目光扫到荣懿和李漫洮,不受控制地往下移,落在两人紧紧交握的手上,又默默移开。
李漫洮想把手抽出来,但怎麽都抽不出,只好拿了本杂志盖住自己的脸,躺在沙发上假装不存在。荣懿刚被吓了一遭,现在情绪是稳定了,但跟个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他,连上厕所都要跟着,他在门板里头荣懿在门板外头,也不嫌有味儿。
体谅,体谅,毕竟是因为担心他才这样的。李漫洮在心里安慰自己,极力忽略桎梏住左手的热度。
“那房间就先这样安排,大家晚上就自由活动吧,没衣服的去买,证件被烧了的去补办,今天好好休息,咱们明天再玩。”李觅拍拍手,大家就纷纷散开去办事了。
她斜眼又瞄了下沙发上紧紧挨着的两人,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养好的大白菜被拱了的空虚感。
唉!唉!唉!
李觅长叹三声,引来傻子男友的嘲笑,“觅觅,你属牛的啊,这大喘气,哈哈哈……我错了。”
收回眼刀,李觅惆怅万千地去办入住了。
认识的人都走光了,李漫洮把杂志从脸上拿开,低声冲荣懿叫:“把手撒开,他们全都看到了,像什麽样子。”
荣懿没松手,“他们都走了,没人看到,可以牵。”
李漫洮磨了磨牙,“你这样我以後还怎麽找女朋友。”
荣懿眼神微暗,“漫漫都亲了我,还想找别人?”
我亲了你?!我亲了你?!
李漫洮都想找个锤子把荣懿的脑子敲开,看看里面是个什麽构造,这麽能颠倒黑白。明明他是好心安慰荣懿,被强吻了都没立马把人推开,从荣懿嘴里出来,反倒成他污人清白了!
他气得把杂志卷成筒,猛敲荣懿攥着他的那只手,“松手!松手!松手!”
然而荣懿皮厚得要命,手背都被敲红了,还是死攥着不松手。
路过的行人听见动静,都看了过来。
“现在风气真是越来越开放了,基佬都大庭广衆秀恩爱。”
“俩帅哥,还挺配。”
李漫洮:“……”
他一把扔了杂志,拖着荣懿去到前台,递出身份证,“你好,开两间单人房。”
又踹了荣懿一脚,“身份证拿出来。”
荣懿淡定地回答:“被烧了。”
“你的包不是也放在车上的吗?”李漫洮怀疑地看看他,见荣懿默默地盯着自己,受不了地转过头对前台说,“那就一个双床房。”
拿到房卡,李漫洮又拖着荣懿上楼,刷开房门,他把荣懿推到浴室门口,“先洗个澡。”
之前为了让发疯的荣懿冷静下来,泼了他一身水,现在衣服虽然半干了,但穿在身上肯定不舒服。
荣懿依依不舍地摸了摸李漫洮的手,走进浴室里。
左手总算得到自由,李漫洮甩了甩,感觉左手被捂得比右手都红了一个度。
今天发生的事也实在是太多,他躺到沙发上,用食指指节抵住眉心揉按,按了一会儿,干脆做起眼保健操。
闭着眼,封闭视线,眼前好像又浮现出荣懿疯狂的模样。
如果他下午没有心血来潮出去看海,真的在房子里睡觉,被困在火场,荣懿会怎麽办?
他要是死了,荣懿呢?
李漫洮想起荣懿曾经对他说的话。
“这个世界,除了漫漫,我没有其他留恋的东西。”
李漫洮放下手,睁开眼睛。
他捂住胸口,一颗心狂跳不止。
“漫漫?”
荣懿声音忽然响起,李漫洮恍惚了一下,等到那声音又响起一次,才反应过来是荣懿真的在叫他。他站起身,走到浴室门口,“怎麽了?”
“帮我拿一下衣服好不好?”
“哦。”
从荣懿包里找出换洗衣物,李漫洮敲了敲浴室的门,浴室打开一些,他将衣服递到里面,里面一时没将衣服拿走,他又晃了晃衣服,“快拿啊。”
正想骂人,手腕上忽地被一只有力的手攥住,接着,李漫洮整个人被拉进了浴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