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衷开口要说话,李漫洮擡手阻止了他,“先上去,站这喂蚊子吗?”
“他也上去?”孔衷指着荣懿。
“不然呢?寝室大门都关上了,你去让阿姨给你开门?”李漫洮说。
孔衷小声嘀咕:“让他自己去不就行了。”
李漫洮当没听见,几人一同走进电梯里,气氛很是微妙。
等进了宿舍,孔衷看见李漫洮对床被铺上了被褥,猛地瞪大眼:“这什麽意思,他还真要睡这儿?”
李漫洮脑壳子嗡嗡的,没理孔衷的喋喋不休,从抽屉里翻了翻,找出一瓶碘酒和一包棉签,走到一言不发站在门口的荣懿。
他用棉签沾了点碘酒,往荣懿脸颊上的伤口涂,荣懿动了动,棉签戳歪了,李漫洮呵斥一声:“别动!”
荣懿站定不动了,任由李漫洮给他处理伤口。
孔衷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漫洮,大喊:“桃桃,哥也伤着呢!”
李漫洮嫌弃地看了孔衷一眼,“你那叫什麽伤,让你对象吹吹气痛痛飞得了。”
“什麽啊,这小子阴得很,我肚子都被他踹了一脚狠的,你看!”孔衷委屈地掀起衣服,想把受伤的肚皮给李漫洮看,“咦,我的伤呢,明明那麽痛,不会内伤了吧,不行,我要去医院!”
顶着荣懿莫名的眼神还有孔衷的鬼哭狼嚎,李漫洮手也动不下去了,把碘酒和棉签都塞给荣懿,他说:“自己弄,我困了。”
爬上床,李漫洮心累地闭上眼。
这都什麽事啊。
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第二天醒来时,荣懿已经走了。
孔衷正对着镜子照肚皮,对着万杉林碎碎念:“我觉得还是得去趟医院,万一给我踹坏了呢。”
万杉林手掌暧昧地摩挲着孔衷的肚子,低低“嗯”了一声,“要是怀不了就不好了。”
“去死,你说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李漫洮目光难言地看着下面那俩人,总觉得自己要不出点声,他们就得上演一些不能播的戏码了。
“冷知识,男人不能怀孕。”
孔衷吓了一跳,“桃桃,你醒了?怎麽都不出声啊。”
“我这不是出声了麽,还好醒得早,不然待会怕是要张针眼。”
孔衷被阴阳怪气了也不生气,他站到李漫洮床下,犹豫了一下,说:“桃桃啊,你和那个荣懿,现在到底怎麽回事?你怎麽还护着他呢,哥为了给你出气,都身负重伤了……”
李漫洮把脑袋往墙那边转,“不知道。”
“这怎麽能不知道呢,桃桃,你态度得坚决点啊,可别被他的苦肉计给骗了!”
使个苦肉计,就为了留在这破宿舍睡一宿?
那代价也太大了。
就算这次是苦肉计,那在漫展上,荣懿总算是救了他一次吧,他……不能忘恩负义。
李漫洮一直不说话,孔衷也没办法,“我先去医院了,你好好想想。”
之後几天,荣懿都没回来过。
很快,到了社团的成员约定的团建日。
大家约好到校门口的公交车站集合,李漫洮背着包过去,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