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对段文裴的那点愧疚刹时荡然无存,他一甩袖子,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刘回歉疚地看了南絮一眼,欠了欠身跟了进去。
看着那扇合上的门,酸甜苦辣争先恐後地涌上心头。
她绞着帕子,盯着内室出神。
为何不愿见她?就算生气,就算怨她,有必要连见一面都不肯吗?
还是说为了那位秦娘子避嫌。
她低头呆呆地看着掌心掐出的指痕,心头漫上涨涩的委屈。
她只是想帮他而已,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
她真的很想见他,很想很想。
她起身缓缓朝紧闭的房门走去,她不甘心,她偏要推开门问问他,到底什麽意思。
若真不待见她,也要当着她的面把话说清楚,总好过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受。。。
眼看推门而入,房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南羿成和刘回走了出来,南絮焦急地往里面看了眼,只看见一抹熟悉的玄色身影。
刘回又把门合上了。
“阿絮,时候不早了,伯爷要休息,咱们走吧。”
自家大哥脸上的晦色一扫而空,连声音都不觉轻松许多,南絮知道,这是段文裴答应帮忙。
可。。。
“刘回,你帮我说一声,我想见见他。”
刘回不敢看她,只轻轻摇了摇头,“夫人,刚才大公子也说了此话,爷不愿见,便是说破天也不会见。”
“夫。。。二姑娘请回吧。”
从夫人变成了二姑娘,南絮看着南羿成眼里的不忍,不觉膝盖一软,往後倒退几步。
脸上血色褪去,只馀似雪的白。
强烈的自尊让她不愿再祈求下去,闭了闭眼,等再睁开时,墨色的瞳孔里倒映出如火的倔强与傲然。
“好好好。”
“你告诉他,莫要後悔。”
深深凝了紧闭的房门一眼,南絮转身疾走,衣裙翩跹,带起如刃寒风。
南羿成和刘回忙跟了上去。
她走的很快,衣裳刮上路边的树枝也不停留,好好的一件貂裘被刮的七零八落,走出甬道,拐上回廊,与迎面而来的女子撞了个正着。
秦慧问赶上来的刘回这是谁。
刘回正想如何说,南絮剜了他一眼,冷冷道:“不相干的人。”
说完不等几人反应,自顾自地往前走。
秦慧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转头甜甜地叫刘回带她进去,她亲手给段文裴炖了燕窝粥。
刘回叫苦不叠,心里埋怨秦慧找事,果不其然,前面快看不清身影的女子赌气般的把身上的貂裘脱下胡乱扔了出去。
刘回耳朵灵,听见一句,“什麽玩意。”
*
回去後,南絮在梳妆镜前枯坐许久,最後恨恨地把手腕上的镯子褪下毫无留恋地塞进箱笼最里面。
眼不见为净。
心乱如麻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便让人去药铺捡了副安神的汤药,连夜熬了喝下。
不想不念才自在。
等她好不容易昏昏睡去,紧闭的窗户悄悄地被撬开一丝缝。
有人裹挟着寒霜,踏月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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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本来说白天更的,我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嘿嘿嘿,我这就去改一下公告。
可能还是晚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