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进骨子里的教养,让南絮有些放不开。
只是久而久之,食髓知味,这其中的妙处倒是让人总时不时地回味。
“求伯爷,可怜奴家吧。”她垂着头,乖巧地轻哼。
段文裴只觉全身血液瞬间涌上了某处,濒临溃败之际,理智又把他拉了回来,他缓缓动了两下,停下,“夫人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他就像布下饵料的猎人,给点甜头又不肯深入,诱得人心里空落落的。
南絮忍着心底深处的虚无,不耐地翘着指甲剐蹭着手下的肌肤,见他并不松口,知道在此事上没有商量的馀地。
她绷着脸,锤了他两下,“真小气!”
“我都没追究你抱秦慧,你还想替我这个掌柜辞退我的大夫,休想!”
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吃醋,她也会。
虽说是演戏,可哪个女子看见自己的夫君抱着旁的女子还能心平气和?他要演,她自然也能演,还会比他演得更好丶更逼真!她都没要求他怎样,他倒先开始要求她了。
南絮表示不服。
瞧着她脸上的神色,段文裴对她的想法已经猜到几分,看见她为他吃醋他心里暗喜,但想到那句‘我的大夫’醋意不觉往上翻涌,他抓住她作乱的手,故意冷下脸,“秦慧那是没站稳,我可没搂她;但那姓霍的却想给你拭汗,若不是我出手,衆目睽睽之下他便得逞了,旁的男子肖想你,我怎麽忍得住?小气?那是对觊觎你的人小气,人之常情也。”
他又动起来,像研墨一样,磨得人恨不得咬他几口。
“哼,反正,我请的人,你不准动。”得了好处,南絮脸色稍缓。
段文裴知晓她的脾性,刚才那般难耐都能忍住不松口,看来一时半会动不了姓霍的。罢了,南絮不肯低头,他便先退一步,总不能两人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僵在这。
後面几日有得忙,还不知道什麽时候才有机会再与她这般缠绵。。。。。。
见南絮绷紧的身子放松,如一叶扁舟随着他起伏,心里的怜爱与柔情渐渐溢满了胸腔。
“真是拿你没办法。”
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暗哑,“我不动。。。姓霍的,你也把我。。。说的老大夫收下,治病救人,谁来不是救。”
南絮弱弱地‘嗯’了声,沉浸在身心的愉悦中。
“以後。。。不准。。。和别的男子。。。眉来眼去丶也不准。。。和别的。。。男子亲近丶更。。。不准说他是你的,你的人。。。只能是我。”临到最後关头,他猛地把她揉进怀里,抱紧再抱紧,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属于阿絮的只能是段文裴,永永远远都只能是段文裴。”
南絮只觉眼前一片空白,世间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只有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彼此。
她回抱着他,听着耳边磁性嘶哑的声音,整颗心软的像是泡在蜜罐里一样。
听着他有力且迅疾的心跳声,她喘着气,用下巴轻轻蹭着他,“好,段文裴是南絮的,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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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段文裴和南絮一脸春风地从後院出来时,霍大夫也正好给赵怀佑看完诊。
不出意外,霍大夫遗憾表示这是胎里带来的顽疾,且又坐轮椅多年,双腿肌肉早已萎缩,没得看,也治不好。
这种话,赵怀佑从知事起已经听过无数遍,早已心如止水,只是衆目睽睽之下再被提起,不免心里难受,心中对自家大哥也愈发不满。
“三弟,走吧,送我回去。”
段文裴懂他的痛,转头依依不舍地看了看南絮,上前推起赵怀佑往外走,从霍大夫面前经过时,扔下一句‘离她远点’的警告後翩然而去。
霍大夫已经做好被他强行赶走的准备,没想到只得了这麽一句话,他有些疑惑地转头去看南絮,却只看见她怔怔地盯着段文裴离去的方向出神。
早就耳闻和离前她们夫妻情深意笃,如今见南絮的模样,更知她与他羁绊不浅。
霍大夫失落地叹口气,若是让她爱上他,如他学医那般轻松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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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福泽馆里发生的事,被赵明丞派去的人一字不漏地禀报到他面前。
赵明丞对段文裴和南絮在後院为何待那麽长时间的事并不深究。
毕竟他要的只是明面上的联姻,至于他白天夜里睡在谁的床上,无伤大雅。
正欲让下属退出去,门口传来赵怀安与小厮的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