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悄悄探出头,视线对上来人的面容,惊呼出声,“翼王表兄!”
她从静仪身上跨过,小跑着迎了上去。
翼王笑着看向奔来的女子,熟稔地伸手接住了她的胳膊,“咳咳,许久不见,阿絮还是老样子。”
南絮扶着他,才发现他瘦了好多,见他咳嗽,不觉轻拍背脊给他顺气,脸上满是担忧,“我是老样子,但表兄为何成了这样。”
翼王继承了南家人的美貌,也继承了先帝高大的体格,在先帝爷的这些子嗣中,就容貌身姿的话翼王若论第二无人敢论第一,可如今,摸着空了大半的袍袖,南絮顿觉心中五味杂陈。
翼王拍了拍南絮的手背,带着她进屋,嘴里不忘解释,“没什麽大碍,就是不太适应蜀地的气候,等来年开春养养,我照样是能带你骑马射箭的表兄。”
看见是谁截断他的剑後,赵明丞虽不甘,到底不敢再轻举妄动。
望着亲如兄妹的二人,眼里闪过一丝阴毒,朝外面候着的秦氏点了点头,示意静观其变。
静仪已经被身边的婢女扶着坐到了旁边圈椅里,红着眼看着进来的两人,不甘心地唤了声‘翼王兄’。
翼王点了点头,看向站在原地的段文裴。
“魏阳伯。。。”
“阿絮,过来!”
段文裴没有理会翼王,只是认真专注地朝南絮伸出手。
衆人:。。。。。。
南絮手还搭着翼王的手臂,翼王的手也按着她的手背,南絮眨了眨眼,没有动。
这在以前宫里的时候,她和表兄差不多也这样,况且表兄这似乎风一吹就能倒的身子。。。
“阿絮!”
见南絮不为所动,段文裴不再迟疑,上前淡淡地喊了声‘翼王’,拉着南絮的胳膊把她拽到自己面前。
“咳咳咳。”
“表兄!你放开!”
身侧之人骤然被拽走,翼王突然捂住唇咳嗽不止。
南絮哪里见过翼王这样,甩开段文裴的钳制,扶着翼王在一旁坐下,又拿过桌上的茶盏倒了杯水递到翼王唇边。
“表兄,喝茶。怎麽咳成这样,有药吗?”
“咳咳,药在下人身上。”
南絮冲外面叫人把药拿进来。
接过下人递来的药,南絮正要喂翼王吃下,斜地里有人把药连杯子夺了过去。
“我来服侍翼王吃药。”
“下官服侍殿下喝水。”
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李湛和一脸不悦的段文裴,南絮挑了挑眉,朝旁边让了让。
“请吧,二位。”
翼王:“罢了,还是本王自己来吧。”
段文裴和李湛就等这句话,迅速地把药和水塞到他手里。
南絮:。。。。。。无聊
吃完药,翼王的精神好多了,他先看向站在下首的赵明丞,“赵家主为了灾情连日奔波辛苦了,有什麽事改日再说,先带着夫人回去歇息吧。”
机会稍纵即逝,有翼王插手,赵明丞见好就收,“是,臣听殿下的。只是,臣那不真气的儿子,可否先让臣带回去?”
翼王对他的话不意外,他思索片刻,转身询问满脸怨气的静仪,“人是皇妹带来的,皇妹意下如何?”
静仪咬牙,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人本来就是要交给赵家的,但如今传了她爱慕那残废的闲话,这又不是京都,她要是就这麽把人交出去,岂不是坐实了她爱慕赵怀珏。
她斜瞟了眼面无表情的赵明丞,又觑了眼站在廊下满脸贪婪的秦氏,只觉喉咙里卡了什麽脏东西,让她恶心想吐。
“公主殿下?”赵明丞催促。
静仪抚着憋闷的胸口,不情不愿道:“外面下雨,赵怀珏就吊着口气,不能挪动,等天晴吧。”
“殿下怎可言而无信!明明是殿下承诺。。。”
“殿下此言有理,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殿下能否让我和他母亲见他一面?”
眼看秦氏为了赵怀珏险些失了分寸,赵明丞及时打断,讨价还价地提出要求。
静仪虽不愿,但也知晓不可太过,遂带着赵家人去了後院。
人一走,翼王吃了盏茶,正要说话,段文裴先他一步开口。
“听说殿下曾教过阿絮箭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