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心中高兴,嘴上却有些不愿如他的意,故意道:“还行吧,凑合着带。”
段文裴有些不乐意了,“凑合着带?阿絮,是不是比不上那个人送你的那只?!”
南絮:。。。。。。
“你到底从哪看出,我还念着他,以至于他送的东西我也念着。”
“还有,”她摩挲着他的耳廓,猛地揪住,笑着逼问,“段怀州,你怎麽知道李湛送过我手镯,是不是有什麽事瞒着我?”
她手劲不算大,段文裴却好心情地配合她当了回家有悍妻的‘耙耳朵’,求饶着,“好阿絮,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诉你,好不好,别揪了,揪痛了,也不知道谁心疼。”
南絮新奇地看着身子之人,这人脸皮是越来越厚了,花样也越来越多了。
段文裴缓缓讲起李夫人约她见面之事,又说起李夫人想让她劝说李湛放下,还提及李夫人言语中的轻视。
南絮後知後觉,原来之前她们都猜错了,不是李湛送信要见她,而是李伯母。
“这种事干嘛瞒着我,万一真有什麽要紧的事,李湛救过我,我总不至于见死不救。”
他身子一僵,转瞬又若无其事舒展开来,只是揽着她的手臂更紧了些,“那现在呢?如果李湛有什麽需要你帮忙,你会帮他吗?”
南絮把下巴搁在他肩头,半晌没有说话。
段文裴眉锋微蹙,隐有不悦,“很难回答?”
南絮摇头,伸手抚平他额间的纹路,“吃什麽醋,我人都在你怀里了,难不成还会对别的男子有什麽想法?”
段文裴偏头躲开她的触碰,手臂发力,几乎想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中,与她融为一体再不分离,他拨开她额间几缕汗水打湿的发,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戾气狠狠地揉了把她红红的脸蛋,沉声道:“你没听说过身在曹营心在汉?总之,以後不准见李湛,还有你那个翼王表哥,离他远点。”
“本伯就是爱吃醋,只吃阿絮的醋。”
南絮以为自己会像之前那般被他霸道的态度迫得喘不过气,可现在听着这些话,心里却涌起有一种无言的悸动和暖意。
她似乎对他有些不一样了,这种不一样和之前明白自己开始爱慕他是有区别的。。。
她迫不及待地想解释些什麽,“段怀州,我对李湛。。。”
话没说完,他忽然捂住了她的唇,重重地压了下来,“不用解释,不管你对他什麽心思,都不重要了,我只要你,阿絮,此刻我只要你。。。”
*
一觉睡到大天亮,等南絮顶着浑身的酸痛爬起来时,身旁早已空空如也。
如意服侍她洗漱,说段文裴早起去院子里练剑去了。
南絮看着铜镜里自己媚眼如丝仿佛没睡醒的模样,决定找时间和段文裴谈谈。
纵欲过度不好,至少对她来说颇有些吃不消。
如意是司马循安排的丫鬟之一,是个伶俐的丫头,南絮叫她近前服侍,只见这丫鬟心灵手巧地给她挽了个拨从髻,又取来绚丽夺目的金饰戴在头上,再点缀红玉水滴形耳环,盈盈一笑,倾城倾国的面容更添几分贵气与威严。
南絮一愣,问她怎麽这麽给她打扮。
今日虽是除夕,但这里不是京都,她无须进宫拜谒天子贵妃,更无须给爹娘哥嫂拜年,这样打扮属实有些奇怪。
不待如意回答,房门被人推开,有人从背後走来,双手撑住她肩膀,铜镜里映出一双惊艳欣赏的双眸。。
段文裴拢了拢没有插稳的金钗,笑着道:“今日除夕,我带你回赵家,给母亲上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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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絮端坐在马车里没有说话。
她有些不明白今日要回赵家为何不提前与她说,看着段文裴心情不错的样子,她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她虽明白段文裴对她的情意,但他的心里总像是隔了层看不到也摸不透的纱,他护着宠着她,却也自动地把她排除在他的计划之外。。。南絮抚着垂到耳际的步摇,有些惆怅。
罢了,今日先陪他走一遭,待回别院後再说此事不迟。
很快,马车停在了赵家门前。
门房像是知道段文裴要来一般,没有阻挠地让两人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