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昭跟着点头道:“他人我信不过,我就信王大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枫也不好再推辞了。
他家铺子被砸了,看范之诀那样子,显然不会轻易罢休。以後再待在明川街,范之诀少不得要三天两头来闹腾。
搬到长乐街就不一样了。奉天府就在长乐街边上,街上每隔百步便设巡检司,常有差役值守,道上往来的多是朱紫贵人。
范之诀要在长乐街寻事,也得掂量掂量奉天府,以及街上那些朱紫贵人。
王枫对宋千昭拱手道:“宋兄弟这般诚意相邀,哥哥就应承了。不过咱们先把话说明白,每月哥哥给你的地钱,你得如数收回。若是推辞,我们兄弟也没得做了。”
宋千昭顿时笑道:“我的好哥哥,这世间哪有人会嫌钱多的?我还怕到时你赚不到那麽多钱,还得我去催债。”
王枫被宋千昭的玩笑话引得发笑,也跟着开怀大笑起来。
几人又聚在一处闲话片刻。
叙谈过後,王枫作东,邀宋千昭丶范之玉和寻玖三人用了顿家常饭。
范之玉只顾着在这儿用饭,却忘了一件事。
一件很重要的事——那便是他约了王炀,今日到范府拜见。
范府外。
王炀备了一份厚礼前去拜访范盛,刚至门口,就被范府的几个面目凶狠的家丁拦下,不由分说地赶了出去。
他几次道出范之玉的名头,门外家丁都对他不理不睬。
王炀心头慌了——他怀疑范之玉把他骗了。
王炀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十日斋戒一结束,自己就要大祸临头。
他不敢走,只能在范府候着。
他心底仍存着一线希冀,盼着范之玉并非存心骗他,只是被什麽突发之事绊住了脚。
王炀在范府门外徘徊良久,眼见日头西沉丶门前车马渐稀,一颗心也随之愈沉愈深,几近绝望。
就在他即将放弃之际,终究,还是让他等到了。
只不过他等到的不是范之玉,而是范之诀。
范之诀遭到宋千昭的一顿殴打,浑身伤痕累累,随从架着他一路回到范府。
王炀看到范之诀,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浮木,猛地冲上前去。
“范公子救命啊!”
范之诀正在训斥下人,听到王炀的那声惨叫,让他不由得愣住了。
待他看清王炀时,只见对方已像条丧家之犬般跪伏在他脚下。
“范公子救命!求你救救我……”
“只要您能救救我,我愿做牛做马报答您!”
王炀拼命磕头,全然不顾脸面。
御史的清贵丶气节,都被他抛到脑後。
他不想失去官位,更不想失去荣华富贵。
范之诀被王炀的举动震住了。
他一时忘了身上的疼,只是直愣愣地盯着王炀。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