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皇帝那意味深长的话语,一时间思绪翻涌,心头愈发沉重。
就在王氏忍不住要再催时,他沉声道:“先让那道人过来见我。”
他倒要瞧瞧,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有这般通天手段。
王氏闻言,立即命人去传唤。
……
随风一早便到了衙门,此刻正站在围观百姓的最前排。他看着身後那些挤得面红耳赤的平民百姓,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优越之感。
原本复审之期定在明日,不少人都盘算着明日天不亮就来占个好位置。谁曾想竟提前了一日开审。
作为太子殿下的人,他占尽了先机。不仅第一时间得知消息,更是奉了上命前来观审。
“肃静!”
惊堂木拍下,公堂内的嘈杂声渐渐平息。
赵听澜已来到了堂中,她依旧是一身素灰布衣。脸上伤痕已结痂消退,气色较初审时好了许多。
看着眼前的女子。
李霖安眯起了眼睛,
宅院中赵听澜总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如今这般模样怎麽看都令人觉得不爽。
还是这般不甘示弱的样子。
当真令人心痒难耐!
他袖中的手指微微蜷曲。
下一次,定要叫她逃无可逃。
他自有千百种法子,让她低头认错,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察觉到李霖安眼中泛起的寒意,李银唇角扬起一抹讥诮的冷笑。
若此番仍不能将李霖安绳之以法,她便亲手替赵无忧和自己讨回这笔血债!
李霖安饶有兴味地端详着她的神色,目光最终落在她发间的银钗上。
他倒是好奇,这女人能拿出什麽新证据。
莫非是从魏氏那里套出了什麽话?
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
即便赵听澜真从那个蠢货口中问出什麽,得了什麽线索,也不过是徒劳。
且不说她根本拿不出什麽像样的证据。
纵使有——
又能如何?
不过是无用挣扎罢。
就容她再闹腾一会儿。
思及此,李霖安轻摇折扇,神色自若地立于堂上。
贺济中看着赵听澜道:“赵姑娘声称寻得新证,故而提前复审,不知这新证是何?”
赵听澜欠身答道:“回大人,此证不是李霖安欺辱民女的新证,而是关乎另一桩陈年旧案。”
“陈年旧案?”贺济中疑惑。
怎的又扯出了一件旧案来了?
李霖安暗自冷笑。
真让人毫不惊讶。
“四年前六月初,家妹外出采买,一去不返。当时民女曾报官,苦于线索全无,始终未有进展。”
贺济中轻叹一声。京城失踪案卷堆积如山,能寻回人的寥寥无几。这类案子素来比命案更难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