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中年人舍不得这个赚钱的机会,因此还是把利钱写在上面。
只要范之玉不再追究这事,等赚了钱,王炀不但不会责怪他,还得给他好处。
生意场上就是这样,该赚的钱,绝对不能错过。
当票写妥後,中年人先盖了祥云当铺的公章,又加盖了王炀夫人的私印,最後按上自己的印章。
王家的産业,都挂在王炀夫人名下。
王炀这麽做,就是防着有人拿这事做文章,参他一本。
三枚鲜红的印章一盖,这张当票就算正式生效了。
比起祥云当铺开具给宋复的当票,这份盖有三枚印信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当票。
“范爷,您的当票。”
中年人毕恭毕敬地将当票呈到范之玉跟前。
范之玉刚要接手,他却微微一缩,陪着笑脸道:“爷,画……”
“呵!你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范之玉没好气地嘟囔着,说着就把所有画一股脑儿塞进中年人怀里。
那中年人也立马就把当票交到了范之玉手上。
范之玉拿着当票,看着纸上那三个鲜红的印章,心里激动极了。
成功了!
但他脸上没有表露,反而语气淡淡地向中年人要钱。
“爷的钱呢?”
中年人从范之玉递过来的画里选出来《锦书云雁图》,仔细地放进了一个特制的盒子中。
这才回复范之玉的话,“爷,您稍等。”
中年人弯腰从柜台底下拖出个铁皮包角的木箱,开锁掀盖,露出满满一箱金条,他一脸心疼地将箱子推到范之玉面前,“爷,值七千两的金条,你点个数!”
范之玉拿起一个金条,在手里颠了颠,又看了看成色,嘴角一撇:“就这,八成金,算不得什麽好金。不过爷眼下周转不开,没工夫跟你掰扯,便宜你了。”
中年人笑道:“八黄丶九紫丶十赤丶紫金丶赤金那都是宫里的东西。公子您出身显贵,姑母贵为当朝国母,见过的世面哪是小人能比的。
小人能拿出这八成金,已经是市面上最好的黄金了。”
范之玉懒得继续与对方因黄金的成色继续掰扯,反正也是白给的钱。
他猛地一拍桌面,大声嚷着,“还有一万三千两!”
中年人从柜台搬出了十个箱子,每个箱子都有一百两。
范之玉招呼随从去搬。
稍过片刻。
赌坊的管事独自进了店铺。
那中年人见他两手空空,不由得一怔,“钱呢?”
管事闷声闷气地说道:“在外头。”
中年人听到这话,心头不由得一紧。
他强压着不安,将范之玉请出了当铺。
刚踏出门槛,就见十几个人正围着辆大车,大车上堆满了铜钱。
“这……”
范之玉看到这麽多铜钱,不由一愣。
中年人狠狠剜了管事一眼,”为何不拿金条,你这麽做,可是存心的?”
“值钱的只在你们当铺,我们赌坊,只有铜钱。”
中年人又狠狠剜了他一眼,正要上前向范之玉赔罪。
范之玉冷眼扫过中年人和赌坊管事,绷着脸低喝道:“你们够种!今天且放过你们!”
范之玉撂下话,再懒得看他们一眼,转头招呼手下:“把小爷的钱拿上,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