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父皇真正重视此事,最有效的法子就是让舆论发酵,脱离李家的掌控。而赵无忧这件事,正是最好的契机。”
宋千昭若有所思地点头。
玄殊见她正在沉思,便不再多言,自顾自地品起茶来。
张显适时地添了新茶。这会殿下说了许多话,想必是口干了吧。
“殿下,臣倒有个更好的主意。”
宋千昭略作迟疑後道。
赵无忧之事揭开,虽能震动全城,但证据尚不充分。
况且,如何将此事公之于衆,也是一个难题。
她忽然想起原着中乾元殿曾遭雷劈之事,若是能将两件事巧妙联系起来,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什麽主意?”玄殊问道。
他一时半会想不出更好的对策。
只见对面的宋小爱卿神秘地抿唇一笑,双手交叠放在桌案上,身子微微前倾。
他把握着恰当的距离,并未过分靠近,但就这细微的动作,仍有一缕幽香悄然飘入少年鼻端。
那香气似雪後初绽的寒梅,又像晨露未晞时的竹林清气。
那若有若无的香气,让玄殊一时屏住了呼吸。
宋卿身上——熏的是什麽香?
宋千昭将声音压低:“近来臣总做同一个梦,梦里头,一个雨夜惊雷劈中了乾元殿。”
“……”
玄殊方才还在走神,但听到最後一句,还是身形顿了一下。
他听见了什麽?
乾元殿遭雷劈?
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宋卿果然是宋卿,连做梦都这般惊世骇俗。
见少年眼中流露出“果然是你”的复杂神色,宋千昭顿了顿,神色愈发认真:“殿下有所不知,臣自幼但凡重复做同一个梦,大多都会应验。”
玄殊沉默片刻。
良久後道:“这事,还有谁知道?”
宋千昭不知道他问的是“梦会应验”,还是“乾元殿被劈”。
不过答案都一样的。
故而便道:“臣只告诉过殿下一人。”
少年松了口气。
“此事莫要与旁人提起。”
这话犯忌讳,传出去对他没好处。
更会被人当作癔症发作。
明白到了他的担忧,宋千昭沉默了一瞬。
但话已至此,还是问道:“殿下信臣这话吗?”
不信也无妨,她再编个理由就是。
玄殊看着她。
“信。”
宋卿本就不是寻常人,这样离奇的事从他口中说出,也会让人觉得合理。若是换作旁人这般说,还要一本正经的问他信不信,他只觉得对方把他当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