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缠绵,他的鼻尖顶在她鼻侧,眼睫亦相碰着,轻蹭在面颊。
丝丝缕缕的痒意随之漫上心头,许是因着他从未在此事主动过,江鹤雪只觉心律错乱,期待之馀又有些微紧张。
“琼琼,”沈卿尘唤她。“卿卿。”
嗓音较此时如水月色更为温柔。
江鹤雪耳根随之酥痒,对视只觉着羞涩,想催促更开不了口,想撤开手,又不知为何撤不开,干脆阖了眼,不再看他。
然冷润的触感只落在了她唇角,一触即离。
扣在她後颈的手也随之撤开。
江鹤雪掀眸,茫然地望向他:“就这样?”
沈卿尘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偏过头,只留给她一侧红透的耳朵。
“……你不会?”江鹤雪盯他几秒,再开口时,更多了几分不可思议。
沈卿尘无言,似是默认。
“昭华,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麽?”江鹤雪不羞了,又好气又好笑地捏捏他的耳垂。“都亲过好几回了,对准了碰一碰还没学会麽?”
沈卿尘边由她捏着,边从袖袋里拈出绢帕,展开,露出里面两颗圆润的香丸。
“香口丸?你何时拿的?”江鹤雪手上动作停了,疑惑地问。“我前些日子刚用香瓜子炒的。你用过晚膳未净口?”
“方才。净了。”沈卿尘答。“来寻你前用了些酒,忧心散不干净。”
“酒量那般差,你还喝。贪酒?”江鹤雪见他含了一个,将另一个咬了,边嚼边问。
沈卿尘摇了摇头。
“是说,你今日为何会想到带我来看烟火?”江鹤雪又另挑了话头问。
沈卿尘偏首看了她一会儿。
香口丸咽下,他问:“你可还记得?”
他将双手握成拳,举到颊边,对着她,同时张开左右手的五指。
“嗯?”江鹤雪无甚印象,只觉着这动作与他分外不搭,被他做得莫名有几分滑稽可笑。
“放烟花?”她想了想,不觉笑出声。“这般敷衍的烟花?”
沈卿尘也随之笑了声:“不敷衍。”
江鹤雪心头忽然涌起种强烈的预感:“莫非是我……我当真记不清了。”
“无妨。”沈卿尘毫不意外。“日後,我讲与你听。”
“日後?那现下你要……昭华!”
手腕被他牵住,视野摇晃一瞬,江鹤雪尚反应不及,脊背已贴在了凉亭的白玉柱上。
挽起的帐幔重被放下,沈卿尘用手护着她的後颈,与她重新鼻贴着鼻,睫毛贴着睫毛。
“现下,你试试看,我会不会。”他嗓音含着清浅笑意。“小江夫子。”
江鹤雪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他唤她什麽?小江夫子?
嗔责的话语尚未出口,冷润柔软的触感便再度贴上唇角。
轻碰了碰,又从唇角,缓缓挪至唇珠。
力道始终轻柔,辗转厮磨,缠绵悱恻。
似一片羽毛落在心湖,涟漪一圈圈荡开,不静,不停。
江鹤雪搭在他肩上的手臂僵住,忘却了阖眼,就这般直直望着他。
望着他阖起时愈显纤浓的眼睫,情动时泛着薄红的眼尾。
唇瓣又被他一下下不断地啄吻起来,有几分像小琼花在她手心里啄食玉米碎的触感,却更酥,更痒。
让她不知不觉脱力地靠在了白玉柱上,寒意激得她微微颤栗。
沈卿尘撤远了几分,与她额头抵着额头,气息亦有些不稳。
他一手将她的氅衣拢紧,另只手扯了带来的薄毯,折了几遭垫在她肩後,手臂向下,环住她的腰。
“琼琼。”他嗓音微哑。
“嗯……?”江鹤雪下意识地啓唇,尾音未落便被他尽数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