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44章自荐枕席
江鹤雪笑出声来。
“你知晓何为强吻麽?”她指尖戳着沈卿尘肩膀。“强吻是直接地丶着急地亲上来,哪有你这般,还直白地说出来,还要问问是否可以的?你这和‘强’可有半分关联?”
“那可以麽?”沈卿尘又问。
“当然……唔!”
後颈被扣住,馀下的话音淹没在他吻中。
江鹤雪发现,沈卿尘每次亲吻都会贴得分外紧,她现下被他嵌在怀中,一寸後撤的空间也无。
这般强势亲密的姿态,偏偏他吻得温柔又克制,唇贴过来时永远是轻的,总含着分试探的小心意味,温凉吐息似羽毛,痒痒地扫过面颊。
嫌不足的是江鹤雪。
她伸手,穿过着他发辫,压着要他更紧。
沈卿尘不允她碰他的发,稍退了退,将她的手牵在掌心里。
馀光瞥到条案上竹筐里的香口丸,又伸手去取。
“早前说过,不许吃。”江鹤雪止住他的动作,半掀眸,眼波媚人。“我喜欢你的味道。”
沈卿尘後颈一紧,沉沉望她。
她今日穿的是她旧日的绸裙,宝蓝的裙摆与他衣料相挨,相同的颜色看得他心头柔软。
墨发只用木钗随意地松松挽起,她略施粉黛,便肤白唇红得秾丽动人。
“给你做身这个颜色的罗裙,好不好。”再吻下来前,沈卿尘问,嗓音低得模糊。“再用墨狐皮做件狐裘,我们再配一身。”
配好多好多身,每件都配起来,一瞧他们便是一对,是夫妻。
江鹤雪回应他的是吻。
灵活的舌尖撬开他齿关,她想将主动权握在手中,沈卿尘也不同她争,只在她累到要退开时,才反客为主地夺过来。
她向後缩,他便用手搂着,追上去吻。
“停一停。”江鹤雪偏头躲开他。“受不住,让我喘口气。”
沈卿尘依言停下,也舍不得退开,鼻尖就贴在她颊侧,又问了一遍:“你会如何?”
他唇上蹭了点她的口脂,颇有几分香。艳。撩人,江鹤雪平复了一下呼吸,重新伸臂环住他脖颈,弯眸笑了:“我啊……”
“我会说,”她若即若离地蹭着他唇。“夫君,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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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白日,外间还有旁人,还要接客,终归是羞于亲太久。
“我要回房补口脂。”江鹤雪晃着腿。“你抱我上楼。”
千香坊有两层,一层的外间卖香接客,内间制香,二层是江鹤雪起居之处。
这是沈卿尘头一回进她的卧房。
木榻贴着墙根,瞧着至多五尺宽,她不爱叠寝被,在榻上窝成一小团。
南墙上开了窗,对着窗的木几上摆着圆镜,被她用作梳妆。
还放着两只竹筒,一只放着她眉黛与口脂一类的梳妆用具,另一只则插着一捧新折的红梅,娇嫩的花瓣上犹带露水。
“这是我今晨将折的红梅。”雪随意挑了个口脂。“竹筒是夏日里买竹筒冰糕剩的,我洗净了来用。”
沈卿尘现下已不会一声不吭了,她说一句他便“嗯”一句,视线继续扫着。
她的卧房不大,除却床与木几,便只剩下靠墙而立的衣柜,旁侧不知被她用了什麽法子,伸出来两根竹竿,上面挂着……
看清的瞬间,沈卿尘蓦地别开视线,耳根红得几欲滴血。
“怎的?”江鹤雪补好了口脂,偏首一瞧,不禁好笑。“你瞧见什麽了?”
沈卿尘实在是羞得说不出口,她只好自己顺着他方才的视线去瞧,只瞧见衣柜斜伸的竹竿上,挂着藕荷色的两件。
是她昨日穿过洗完的小衣,今晨晾上,现下还未干,水滴间或从半透的布料上滴入下面的木盆里。
“是小衣麽?”江鹤雪走过去,用手拧了把水,水珠“淅淅沥沥”淋入盆中。“你瞧一眼,就羞成这般?”
沈卿尘不应声。
“又并非头一回瞧,你脱也脱过了,头一回事後还装模作样地要给我穿,现下……”
“琼琼!”
“怎的还恼羞成怒了呢?”江鹤雪甩净手上水珠,从身後抱住他。“夫君还记着今日是何日麽?”
“卯月初一。”
“还以为,夫君是特意今日来寻我……”她手掌隔着衣料向下,压在他小腹,恶劣地笑了笑。“自丶荐丶枕丶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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