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抖了下宽大的披风,将幼虎遮严实。
“是宜恩疏忽,只知小公主胆小,倒不知王妃亦是……”
怀中的少女肩膀在轻颤,沈卿尘长指悄然越过她斗篷,隔着略轻薄些的罗裙轻轻抚摸着安慰她。
“全然是你之误。”他并无耐性听卫疏檀话毕,寒声。“并无女郎瞧见凶兽会面不改色。”
“冲撞王妃,罚一月禁足。”
卫疏檀平静地应了声“是”,干脆地引着那只白虎起身回了。
沈卿尘这才将折扇从江鹤雪面前挪开,指尖微微使力,将她向自己怀中揽得更近,垂首低声:“吓到了。”
江鹤雪面色还微白,揪着他衣角摇摇头,忽而觉着自己方才颇有些矫情。
又将他月白洁净的衣角团在掌心揉了揉,把平滑的布料揉得发皱才停下。
“我是不是可以同小公主出去玩了?”江鹤野略带雀跃的嗓音打破了沉默。
“不可。”沈卿尘果断回绝。
冷冰冰的话一落,案前除他外的人脸都垮下来了,那对年少的有情人倒是无妨,可……
“去吧。”他将视线从江鹤雪面上挪开。
江鹤野欢呼了一声,拉着沈初凝向外跑。
“记着回来用长寿面。”江鹤雪懒懒补充。
两人欢快地跑出去了,沈卿尘方低眸,望向枕在他膝上的江鹤雪:“你怎的也撒娇。”
“我哪有?”江鹤雪揉着他那一小片衣料不放。“我方才可一句话没说。”
“可你方才枕我。”沈卿尘将那片发皱的衣料从她手中勾走。
“算麽?”江鹤雪又抢回来。“便是算,同你撒娇又如何?”
沈卿尘无奈地笑了笑,将她的手拢在自己掌心里:“再揉穿不得体了。”
江鹤雪却是更用力地搓了下。
“你不喜这件?”沈卿尘不解地打量。
月白锦缎,绣松竹暗纹,于清冷月辉里淡淡流转光华——应当,并无不妥之处。
“你喜欢何种样式?”他未纠结,只问。“命尚衣局新做。”
江鹤雪不轻不重地“哼”了声,却道:“我要做身月白的罗裙。”
沈卿尘实话实说:“恐不合你。”
“……你说我容色欠佳?”江鹤雪缓慢地吐出这麽句话,当即狠拧了一把他手背。
“我绝无此意。”沈卿尘吃痛地稍一敛眉,将她两只手拢在一起。“是月白不如你喜爱的牙绯艳丽,未必衬你。”
“那你做一身牙绯色。”
沈卿尘低垂着睫,望她绣金海棠的牙绯裙裾,语调艰涩:“恐怕更不合我。”
“反正要做一身同色的。”江鹤雪掀眸,幽幽道。“总不能叫你与旁人穿同色的。”
沈卿尘愣住。
“还想瞧我吃味,”她擡手捧住他双颊。“你又瞧不出来。”
“这般笨木头,合该被亲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