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山时尚且精力充沛,但不过下了个山尖,便觉着疲惫了。
“昭华。”她握紧了沈卿尘的小臂,好像是该让他帮扶的,但自己偏又拗着劲儿,想证明些什麽。
可能是她的蔻丹太长太尖,抓握得用力,沈卿尘瞧着也不太好受,眼尾薄红,向下瞥了一眼,又凑上前吻她。
带着鼓励的意味,吻过她的唇,又吻她的下颌和脖颈,锁骨和心口。
“再向下一点点。”他哑声哄。“好琼琼。”
江鹤雪严谨地依他所言,说一点点便是一点点。
沈卿尘被折磨得低叹出声,似是也觉着这漫长的路途难捱又煎熬。
“再二丶三点点。”他只好又鼓励地亲了亲她。“卿卿。”
江鹤雪又努力地向下走了好久,大致走到半山腰,实在是体力不支,累得眼眸沁泪了。
她仰颈望他,可怜兮兮的。
又飞快地向下瞥了一眼,见路途仍漫漫遥遥,不禁唤他,声如蚊呐:“昭华……”
“怎的?”沈卿尘再度瞧了一眼,觉着她已足够尽力了,便回握了她的臂弯,让她一点点泄力放松,轻轻吻她。
江鹤雪受不住了,向他愈发偎近了,又忍不住要问:“昭华,为什麽……”
沈卿尘动作停住,轻轻“嗯”了声:“要问什麽。”
“为什麽……”江鹤雪羞于啓齿,手撑在他胸膛,反复了几回才别扭地偏了话题。“是我不够努力麽?”
沈卿尘没反应过来,懵然地望着她。
“还是……还是因着这般是头一回。”江鹤雪眼睫颤着,声线也在抖。“为什麽,还差这般多……”
她从未觉着天灵山这般高而险过,走得浑身无力,还是没走到山脚下。
沈卿尘被她逗得要笑出声来,诱哄似的亲亲她的鼻尖,又亲亲她的唇,亲亲她的颈。
他的吻烫热,身上酥痒,江鹤雪撑不住,手臂脱力,只能被他把扶着,不至于掉下去。
“昭华——”她近乎告饶地唤他。“为什麽呀……”
“不多。”沈卿尘轻声慰她。“素日也这般。”
江鹤雪差点没撑住,一整个人滑下去。
沈卿尘及时扶了她一把,让她不至一下到底,却也比先前更向下走了几阶。
他额上冒了些汗,望向泛泪的江鹤雪,哑声:“疼了?”
她捱得答不出话,沈卿尘便将她向上拉了把,回到合宜的位置,亲亲她:“不动了,我来。”
他又抱她向上,却见江鹤雪忍着泪摇头。
“还是难受麽?”沈卿尘停住动作,让她又向上一寸。“这般?”
江鹤雪手掌撑在他胸膛,还是摇头。
“再试试吧。”她这般还是撑不住,却环上他的颈,怯声。
下山要一鼓作气下到底,不能这般半途而废,且是与相爱的他。
“我可以的。”江鹤雪微微阖眼。
“你别动,我自己试。”她又胆小又倔。“你陪我说说话,我不紧张,便不会累了。”
沈卿尘拿她没办法,又哄着般地亲了亲她,松了手:“想说什麽。”
“小禾禾。”江鹤雪问。“既是过敏,为何还要?只因着我?要听实话。”
沈卿尘低低“嗯”了声:“它也喜欢我。”
“那时想,你喜欢它,它喜欢我。”他没敢看她的眼睛,嗓音很轻。“你会多留些时候。”
江鹤雪眼瞳酸涩,捧过他的脸,想吻他。
可她忘了她还在山上。一倾身,脚不慎一滑,人也从山腰滑到山脚下。
翻涌的快意里,江鹤雪双眸失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