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温柔克制丶对她堪称百依百顺的沈卿尘再也寻不出踪影,任凭她如何作为,也再无休止。
按捺多年的情。欲。倾泻,随波逐流的碧桃愈发脆弱,偏偏只有唯一可依靠的青莲。
江鹤雪开始後悔同沈卿尘逞了这一时口舌之快,又开始撒娇,或是啜泣着博他怜惜。
但为时已晚。
沈卿尘只会分外勉强地稍待,揩去她眼尾的泪水,安抚地吻一吻她的耳尖。
或是松开她咬得泛白的唇,将自己的手指又塞到她齿间。
却遑论如何也不会饶过她。
更漏声声,江鹤雪眼泪都流干了,挠他也挠不动了。
沈卿尘还能从案上揽过茶盏,为她喂水。
暖黄的灯影迷离,江鹤雪费尽力气将视线重聚起焦来,仰脸望他。
她大抵也明白缘何沈卿尘总一直看她了。
现下的他也分外迷人,是与素日大不相同的好看。
霜雪般清隽冷冽的眉眼依旧,桃花眼眼尾撩人的红意却渐深,琥珀色的瞳仁浸透浓烈的情。欲。,唇是浓艳的绯色,唇角留着最初时争执的破口,在昏暗的灯下现出情迷的性感。
对视让人羞臊又着迷。
沈卿尘也在专注地看她,不知是否与她感同身受,手指分开她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他今日未曾用手,无名指上温凉的白玉戒指便没摘,江鹤雪感受到,想起年节礼。
“昭华,”她嗓音轻轻地问他。“你先前送我的年节礼,当真只是……普通的首饰麽?”
沈卿尘动作稍慢。
片刻後垂首,含住她耳珠,边吻着边含糊地问:“缘何忽而问起。”
江鹤雪已经知晓答案了。
“是送我的婚戒麽?”她只是同他确认。
沈卿尘吻着她空落落的无名指,半晌,低低“嗯”了声。
江鹤雪艰难出声:“可你当时……”从未同我提过。
甚至还平静地对她说,若不喜爱,便丢了吧。……就好似是借着戒指,在说他自己之于她。
那时的他,心里究竟多难受,多痛苦。
江鹤雪不知道,只想若易地而处,她定会撂脸便走,同负心人老死不相往来。
但她未出口的问话被他的动作截断,音调跟着忽而拔高。
“专心。”沈卿尘不愿她多想,手指轻点了点她的腰,让她更塌挨到锦枕上。
又牵过她的手,覆上她小腹,一点点引着她抚过。
江鹤雪被激得脚趾蜷缩,再顾不得想其他了,垂眼怔愣地望着。
嗓音凌乱成破碎的音调,她头皮发麻。
前所未有的崭新感受逼得她战栗。想抽开手,却被他摁着。想说话,可红唇微啓,又全然不知该说什麽。
混沌思考的时间,沈卿尘已熟练地将舌尖抵入她牙关,又与她绞缠在一处。
不知过了多久,壶里的水被沈卿尘给她喂完了,江鹤雪又发不出哭音来了。
攀着他肩背,用她能言语的眼睛可怜兮兮地向他求饶。
寂静的寒潭终是在波澜翻涌中滚沸。
江鹤雪被热意激得蜷身,手臂无力地垂落下来,被沈卿尘紧紧搂进怀里,又与他拥着吻了吻。
似是误坠水面的碧桃,随波逐流太久,花茎都被风浪打折,娇柔的花瓣零落,蔫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