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火腿是昨天做的那个吗?”汤照眠问。
“嗯。”
汤照眠咽下一大口三明治,把一瓶可乐夹在腿中间,单手拧开了瓶盖,然后举起瓶子喝了一大口,“啊!气死我了!想想就来气!时月白这种商人,真的是。还有那个leo!妈的!”
蓝伊一笑了笑,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小口,她很喜欢全麦面包的粗粝质感。
“我以为他要去拿材料了,但他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就说自己什么文件都不能提供,妈的!烦死了!”
“宋律说的倒是没错,如果尸检排除了关联,我们没有理由强行扣押这幅画。更何况,从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这幅画确实跟伊万诺夫的死没有直接关系。”蓝伊一说,“扣押虽然是标准流程,但绝非必要动作。”
“伊一!你怎么向着她说话!谁才是你的好姐妹!”
蓝伊一别了别嘴,看着远处在草丛里蹦跳的喜雀。
“你怎么不说话了?伊一!回答我,谁是你的好姐妹!”
“不必为此生气,他们就是喜欢这样。”
“喜欢怎样?”
“喜欢仔细阅读规则,然后成为那个解读规则的,不能被规则禁止的人。没有人需要急着拿这幅画去做什么,但他们就是喜欢这种感觉。你越生气,他们越得意。”
“我急!我觉得在调查结束之前都应该扣留下来,万一结论出现反复呢?”汤照眠生气地攥紧了拳头,看着手里的三明治,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说,“这三明治味道真不错。”
蓝伊一笑了笑,又拿起了一角三明治。
“我在回来的路上做了个假设。”汤照眠说。
“什么假设?”
“leo和时月白,是他们这种跋扈的态度提醒了我。”汤照眠说,“如果伊万诺夫没死,这幅画的主人有可能就不是时月白了。”
小汤的问询2
“或许吧,伊万诺夫显然想要一个比400更高的价格。”
“你也想买这幅画吧?你的预期价格是多少?”
“大概在200左右,”蓝伊一说。
“从leo的证词也能推测出来,伊万诺夫之所以坚持要举办酒会,是想拖延时间寻找其他买家。”
蓝伊一点了点头,“如果他了解海港的话,就会接受时月白的价格了。通常时月白看上的艺术品,没有人会开出比她更高的价格。”
“如果交易在时装秀那天就已经达成,他还会死吗?”
“你怀疑时月白为了一幅画杀人?”
“这只是一种可能性,况且,”汤照眠笑了笑,“雇专业的人来做事,很符合她的行事风格。”
“她不会的。”蓝伊一说,“她是喜欢艺术品,但艺术品终究只是艺术品,她不会喜欢到为了一幅400万的画杀人。除非是有别的意图。”
“我还有一个如果,如果伊万诺夫在寻找买家,那么同时跟时月白竞争这幅画的人会是谁?”
蓝伊一啃了一口三明治,咀嚼着。
“从他的行程回溯来看,大多数时候他都在跟他女朋友到处逛街购物。除了18号那天,在被劫车前,他出了海,他的司机看到有人跟他上了同一艘船,但他只知道是两个男人,没有看到正脸。这两个男人有可能也跟他的死有关。”
蓝伊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