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rieslg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跳上出租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警队的审讯室里,空调吹出来的冷风让冯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局长,汤队……我去看一眼交管局扣押的货车交接手续有没有办完。”冯原说完,没等两个人应声,直接走出了审讯室。
被冷光灯照耀着的审讯室里,只剩下黑着脸的冯文章和低着头的汤照眠。
“协助交管部门拦截货车,值得表扬。但是,你咸吃萝卜淡操心,这位祖宗是别说是超速,哪怕是损坏公物,关你一个刑警什么事儿?”
“是指挥中心让我协助追击。”
“指挥中心让你协助,不代表你可以在问清楚情况前直接把人铐回局里。你这是滥用公权力,过度执法。”冯文章情绪激动,桌子被他敲得砰砰作响,“你这个刑侦支队的队长受得起宋天寅对你的投诉吗?你辛苦工作受到的表彰,难道就是拿来毁在这种人手里的吗?”
汤照眠低着头,没有做声。
“幸好我跟宋天寅还有些私交,他没有揪着你的小辫子不放。”
冯文章气得直跳脚。汤照眠站在旁边,沉默不语。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冯文章问。
“没意思,局长。”汤照眠说。
冯文章长叹了一口气,“你给我回去手写一份一万字的检查,把为什么抓人交代清楚,明天放在我桌上。”
“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写检查……”汤照眠低声说。
“哟,汤队您这时候知道轻重缓急了?”冯文章插着腰,原地转了一圈,抬了抬手,“赶紧给我消失。”
汤照眠推门走出了审讯室。
“汤队,”冯原等在她的办公室门口。
“货车呢?”
“那辆货车上是水果,”冯原说,“因为超重,所以……。”
汤照眠一脸无语,爆了一句粗口,“神经病吧,超重有什么可跑的。”
“怕……怕罚款……”冯原低声说。
凌晨3点,遗体存放室的空气里保持着令人安心的寂静。
一门之隔的法医办公室里,汤照眠正趴在蓝伊一的办公桌旁边,鼻子里发出轻微的鼾声。
汤照眠的头顶是一只洁白的骷髅模型,空洞漆黑的眼眶深不见底。
这是一只与人类女性头骨等大的头骨,是蓝伊一在读医学院时候,解剖学老师颁给她的奖励。奖励她在解剖学课上,第一个站出来,拿起解剖刀,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在被福尔马林浸泡过的大体老师胸前划开了第一刀。
骷髅的头骨上刻着一行不明显的字“ontoori”,这是一句拉丁语,意思是“勿忘你终有一死”。
已经24小时没合眼的蓝伊一仍旧精神抖擞。
留在死去女儿身体里的施暴者的dna样本是找到施暴者最直接的线索,这是这个年轻的身体告诉她的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信息,仿佛是无声的求助。
这种无声的语言只有法医能听懂。
即使如此,蓝伊一仍旧尽量让自己抽离出来,尽量让自己不要代入太多情绪。尽量把死亡看成死亡,而非仇恨。死亡过程既已还原完毕,她就告诉自己不要再去反复回想,而是专注在当下。
“有结果了!汤汤!”蓝伊一看着电脑屏幕,伸手拍了拍汤照眠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