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局,我就开门见山了。”汤照眠说。
“汤队不用跟我这么客气。”赵局扒拉着茶罐,抬头看了一眼汤照眠,笑着说:“虽然分属不同的辖区,但我的好哥们成功在您手下当差,咱们亲如一家,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
汤照眠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看着赵局的眼睛,站得笔直。
赵局的神色有些困惑。
“海港市局刑侦支队的副队长梁成功在执行任务时光荣牺牲。”汤照眠正式向赵局宣告。
赵局的脸上收敛了笑容,放下手里的茶罐,看着汤照眠。然后又低头接过了文件,反复翻看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看向了汤照眠,问:“具体是怎么回事儿?”。
汤照眠看着赵局,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水壶里传来水在加热时的嗡嗡声,汤照眠转头看了一眼水壶。
“在追击抢劫犯的过程中牺牲。”冯原看着赵局说。
“抢劫犯?”赵局的脸上划过困惑的神色。
汤照眠觉得胸口憋闷,喉咙也卡着什么东西。她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了窗边。窗口正对着警局的大门,那个举着写了“他杀”的棕色瓦楞纸板的女孩站在门口,望着她的方向。
“凶手找到了吗?”赵局问冯原。
“还没有,案件还在侦察中。”冯原回答。
“是在海港?”
汤照眠转过身,看着赵局,“案件细节现在不方便透露。”
水壶里的水烧开了,冒着热气,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赵局看着汤照眠,点了点头,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接下来这样安排。一起去吃个便饭,回住处休息,明天一早我们一起上门。”
“不行,今天就去,赶早不赶晚,”汤照眠说,“报丧还挑什么良辰吉日。”
“汤队,你听我说,这个真得讲究,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必须要上午去。”
汤照眠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会儿,“行,入乡随俗,我听你的。”
“吃点儿东西去吧,”赵局从沙发上站起身,“晚上别住警队的宿舍了,我给你们订酒店。”
“我们已经订好了,就在旁边。”冯原说。
“行,那等下坐我的车,吃完饭我送你们回来。”
赵局开车,汤照眠坐进了副驾驶里,冯原则是坐在了驾驶位后面的座位上。
门口的升降杆抬起,举着棕色瓦楞纸板的女孩冲到了车边。
“领导,”女孩的声音急切,拍打着驾驶位的车窗,“领导!王望娣是被害死的!她是被害死的!”
“赵局。”坐在后座的冯原直身子,拉下了车窗。
赵局把车窗往回摁,叹了一口气,一脚油门把车开上了主路。
“领导!王望娣是被害死的!是被害死的!”女孩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汤照眠转过头,纸板上的“他杀”两个字无比醒目。
“怎么回事啊?”汤照眠问。
“说来话长,”赵局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