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梁露露的证词来看。王望娣的父母长期从语言和行为上偏爱弟弟,甚至提出了让她停止读书打工供养弟弟读书的要求,即使这样的行为有偏颇,但在凉县这个地方,很难被判定为虐待。她是在这种精神创伤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是自杀,也是他杀。这取决于你相信什么。”
“我相信是他杀。”rieslg说。
“这就像是雪崩。”蓝伊一说。
rieslg看向了她。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吗?在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rieslg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去哪?”
“休息。发呆。等着明天到来,我去查一下这个案子的卷宗。”
“你的工作结束了?”
蓝伊一扶着额头叹了口气,“我不想提。”
rieslg挑了挑眉,往车边走去。
“去兜风怎么样?”
“好。”
“但我想先去酒店换件衣服。”
rieslg笑了笑,拉开了车门。
“你笑什么?”
“没什么。”
rieslg笑的是,蓝伊一居然“天真”地以为她们走进房间以后,还能按照计划,换好衣服再走出来。
空调里的冷风呼呼。
rieslg的额头上全是汗。
房间里的灯光昏暗,空气里荡漾着黏腻的欲-望。
蓝伊一坐在rieslg面前,捧着她的脸颊,仔细看着她的眉毛,眼睛,鼻梁,然后又仔细探究着她的手臂,她的手腕,她的手。
“我喜欢你的眼睛。”蓝伊一看着她的眼睛,低声说,仿佛这是不可宣扬的秘密,“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很喜欢你的眼睛。你的眼睛看上去很悲伤,像是动物的眼睛。”
“哪种动物?”
“肉食动物。”
rieslg笑了笑,“眼眶上有泳镜勒痕的肉食动物?”
蓝伊一笑着摇了摇头,“我第一次见到你不是在泳池那次。”
rieslg注视着蓝伊一。
“你没有留意到我。”
“我怎么会留意不到你?”rieslg亲吻着蓝伊一的嘴唇。
“我想要你。”蓝伊一在rieslg耳边轻声说。
rieslg握住了她不安分的手。蓝伊一笑着挣扎了几下。
夜里下起了雨。雷声隆隆,暴雨如注。
rieslg跳下床,走去套间的客厅,打开了窗子,点了根烟,站在窗边慢吞吞地抽着。
那张写着“他杀”的瓦楞纸板被蓝伊一放在茶几上。在漆黑的,连月亮也隐匿在暴雨中的夜晚,在这个酒店外墙镶嵌的霓虹灯的照耀下,那两个黑色的涂抹得厚厚的铅笔字,反射着明晃晃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