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不守舍的,蓝法医那边怎么样了?”
“有警员目击她开着一辆警车走了,技术队正在查监控确认车牌号。”
领导点了点头,刚想开口继续对她说什么。
排爆手们正好走出了现场,周围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领导热情地迎了上去,汤照眠站在原地,跟着一起鼓了鼓掌。
几声问候过后,领导转身拍着汤照眠的后背,“走吧,大功臣,一起去接受采访。”
“领导,我得进场了,我的工作才刚开始。”
“不差这一会儿。”领导说。
汤照眠苦笑着摇了摇头,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接着又抬高声音对正在待命警员喊道,“痕检先进场!按流程继续,先排除现场危险。”
“知道,汤队。”几个拎着勘察箱的警员快步走进了剧院。
“走了领导。”汤照眠冲领导点了点头,跟在勘察员身后准备进场,冯原见状,立马跟在汤照眠的身。
领导无奈,拉着排爆手,走向了闪光灯的方向。
汤照眠走进剧院才发现跟在自己身后的冯原,转头看了她一眼,说:“你打电话催一下元舟。”
“哦,好。”
警戒带已经拉起,汤照眠弯了弯腰,直接进了现场。
【海鸟404】
冯文章确信他头发变白的速度比往日快了很多,纵然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过镜子了。
晚饭过后,他在跟生活区相连的公共卫生间里,对着统一配发的塑料盆洗漱。两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等在他的旁边。
刷完牙以后,其中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用手动剃须刀帮他刮好了胡子。
海鸟404的一切,看上去更接近军队而非监狱。
被漆成黑色的集装箱外壳整齐地堆放,把这里砌成了一个天井,钢架搭成的通道看起来笔直且缺乏规律,但这里终究没有死路。行走在其间的人穿着统一的作战服,统一的靴子,统一的走路姿势和速度。
他在这里也并非犯人,而且,看上去海鸟四零四也并不经常迎接被“拘禁”在这里的人。他住在一间还算舒服的“房间”里,有一张柔软的单人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还有一个置物柜。
但他不被允许把配发的洗脸盆毛巾牙刷牙膏放在置物柜里,也不被允许使用笔。虽然他并不知道该怎么用这些东西完成自杀。
他周围的几个房间里都住着人。到了军队的起居作息时间,他总能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和轻松的交谈声,还有海鸥近乎绝望的喊叫声。
他的生活被24小时监控着。监控他的不是摄像头,而是人眼。
房间里没有窗户,在穿着作战服的人换班的时候,他才被允许知道天已经黑了,夜已经深了,天已经亮了。
夜里陪伴他的人会在晚上11点熄灯前走进房间,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才被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