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火急!!”幕僚还未至前就开始喊,比後面的尸体率先到珍王面前,双膝跪地禀告道:“殿下,彭中郎将反了!”
“怎麽可能?蒋叱呢?”
幕僚跪着向左移,露出被人一刀捅死的尸体,双手高举道:“彭中郎将命人送来了蒋将军的尸体,还给您送了封信。”
沾着血的信内容很短,蒋同周猛地一拍桌子,目眦欲裂的骂道:“叛徒!小人!”
枉他信任栽培彭左珰,没想到竟是匹善于僞装的饿狼,敢与他作对,胆大至极!
“殿下,彭逆贼已控制了河东道,臣联系不上关内节度使,我们处境堪忧阿。”
“哼。”
蒋同周淡然的坐下,蔑着眼道:“他一末臣胆敢造反,父皇第一个下令围剿他,借着本殿令牌调兵,呵,他镇不住。”
“彭逆贼打着东宫的旗号,说您乱权,带着东宫的密令,逐步逼近京都,怕三日内就会逼城。”
“路上城门的守兵都是吃干饭的吗!拦人不会拦。”
幕僚一脸苦相,如实道:“他们打着太子的幌子,没人敢拦,敢拦的都死了。”
蒋同周愤怒起身,气势十足道:“小小逆贼不足为虑,准备迎战,彭恂呢,给本殿带上来,叫彭逆贼好好看看,本殿送他们父子二人地下团聚。”
长安城像块豆腐一样被击溃,天子身边的消息通道被阻塞,蒋同周胸无点墨,城内府兵被彭左珰使计一锅杀尽,半日内全都换上了自己的人。
为了表里如一,彭左珰亲自去刑部大牢接出蒋青慈,又恭敬的将他送到东宫。
关上了那扇门,长一立马绑了蒋青慈,东宫太子蒋青慈人生中最後一段时光的拘禁也开始了。
彭左珰玄色胡服挺拔而立,青茬显得沧桑,近些日子杀的人太多,虎口的伤还未好,身上有股胆寒的危险。
“你想做甚?你想弑君吗!”
“殿下,留你一条命不是为了好看,是时机还不对,等个一年半载的,新帝亲父因叛乱留下病根,含恨而终,这个结局满意吗?”
蒋青慈鄙弃的转过脸去,无力又遗憾道:“成王败寇,本宫不得不认,只是可惜了祖宗的百年基业,青慈不孝,逆贼当道阿。”
从前蒋青慈感慨过臣子难做,最不好做的,是东宫,没想到他未来竟有个前朝太子的名号。
“嗤。”
“殿下以为自己是不可多得的明君吗?”
蒋青慈端着架子,愤恨之意显而易见,“本宫比不了先祖,但本宫流的是蒋氏血脉,江山易姓,本宫难辞其咎。”
彭左珰很认真的唔的附和一声,笑着说出谋逆的话,“殿下虽严谨,但侍这样的主,臣不甘。所以只能请殿下重病修养,不日归天。”
蒋青慈挺着胸膛维护皇家最後的尊严,气势不减道:“你个乱臣贼子,必不得好死,百年大豫,你必在耻辱柱上受尽唾骂。”
彭左珰低眸理着袖口,并不在意一个失败者最後的叫骂,是耻是荣,蒋青慈再无权插手。
“殿下,一路走好。”
东宫的後院住着太子妃侧妃良娣数人,清点人数时,魏庭月遮着腹前排在最末。
“等等。”
彭左珰点着那边,认出她道:“你是魏家那个娘子?”
魏庭月上前跪下,不知该称呼他什麽,匍匐在地没有言语。
“你已有孕?”
魏庭月低垂着眸光,应答道:“是。”
彭左珰盯着她孕肚闪过计较,陡然抚掌,似笑非笑的。
“传令下去,太子殿下下有遗诏,若孤不幸身死,特命魏庭月的孩子为孤的储君。”
魏庭月意外的擡起头,在这场阴谋的造反中,体验到一种沦为棋子的悲哀。
彭左珰起身下令:“这位,东宫的心上人,带走保护起来,务必确保皇储平安诞生。”
“你把魏庭月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