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周寒,就像是在看一潭黑暗湿黏泥泞的沼泽,踏进去,只会被拖着陷进去,被纠缠绞紧到无法逃脱。
但周成风……他一直没有将这片沼泽填实又或者舍弃。
是报应吧。
……
最后又被里里外外标记个彻底时,周成风已经有点没力气挣扎,也不想再说什么。
周寒给他洗干净,又搂着他说了些话,周成风好像没听进去一样,也没有理他。
周寒就安静几秒,埋首在他颈窝里哭起来:“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他抽噎着,耳朵和尾巴都绷直了在抖:“你别这样…对不起……”
周成风身累心也累,抬手冲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没怎么收着力,周寒自然被打疼了,却并没有不高兴,那双宝石一般的粉色眼睛反而亮起了光,红彤彤地看着周成风。
周成风嗓音沙哑:“我还没死,跟谁哭丧呢?你该露面了。”
他真是没见过周寒这样的狼王,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十五六个小时泡在家里。
周寒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亲了亲周成风的脸:“哥哥不会死的。”
周成风:“?脑子有病说什么傻话?”
周寒低笑:“就算有一天死,也一定是我死在你前头。”
周成风:“?”
他大周寒九岁,谁死谁前头?
周寒认真道:“这样就能让哥哥记我更深了。”
这话说得,好像都不是要死在周成风前面,而是周成风面前。
周成风:“……”
他真的有点无力。
因为周寒确实是那个拿着刀抵着自己脖子,刀尖扎到肉里了都不退一点的人。
最后周成风脖子上的项圈还是没有摘下,周寒离开别墅,周成风安静地在床上独坐了会儿,动动身子,往外走去。
事已至此,他又能怎么办呢?
这个家的一切周寒都没有动,周寒在这里长大,也确实没有什么需要变动的。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从楼下的房间里搬到了楼上,挤在他的卧室。
周成风睡觉的床其实不大,就一米八宽。
一米八对于一个成年狼人,尤其是一个狼王来说,其实只能说刚好,但周成风喜欢这种感觉。
而多了周寒,床就有点挤了。
周成风都在想周寒非要和他挤一起的话换个大床……算了。就算换大床他每天半梦半醒时也能感觉到周寒就像是攀着枝条生长的藤蔓一样,将他缠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