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印上的舌纹?”
季向庭抽着气对他不知所谓的提问冷笑一声,伸手掐着他的脖颈按倒在床塌之间,神色凶狠地用力。
“我给你脸了?”
应寄枝只是冷然看着眼前恼怒不已的人,仍由呼吸逐渐被剥夺,曲腿压在他衣摆下滚烫的一处,张口吐出三个字。
“你……了。”
印记
这话太过直白,衬着应寄枝冷淡的神情显得越发别有深意,季向庭压着他无声骂了句,身上烫得越发厉害。
心头火气还没消,又有邪火窜上来,季向庭终于觉得殿中熏笼烧得太旺,让他渴得要命,忍不住去舔干涩的唇面。
一点若隐若现的暗金色纹路烙在上头,在应寄枝眼前一晃而过,他视线落在季向庭的唇面上,指尖微微一动。
他仿佛仍能感受到舌尖的柔软触感,那带着流光的纹路粗糙,蹭在指腹留下一道水痕。
应寄枝耳畔又响起季向庭于幻境之中说的话语,漫不经心的便将他的性命送给无关紧要的人。
让人恨得骨头都作痛,恨不得让季向庭被更多东西堵住,直将人明白疼了,才再说不出一句冷情的话。
在一些事上太过契合,有时实在不是一件好事,譬如眼下,应寄枝分明顺从地仰起脖颈,将命门送到季向庭手中,然那眼神却让季向庭觉得自己要在床榻上死无葬生之地。
季向庭的脑袋仍有些作痛,只是这痛意在美人的注视下也渐渐变了味,他松开掐着应寄枝脖颈的手,俯身张口咬在颈线指印上,犬牙嵌进肉里力道毫不留情,在那白皙皮肤上留下更为凄惨的印记。
“这叫礼尚往来啊,家主。”
他一寸寸往上吻着,最后贴在应寄枝的耳垂上,带着沙哑的尾调吐字,看着那薄薄的软肉被蒸红。
“掐你的时候在想什么?烫得这么厉害。”
“这可不像你,应寄枝,下回再做这些,我便要烦了。”
话音落下许久也不见应寄枝有反应,季向庭皱起眉撑起身瞧他,却见应寄枝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唇面上。
啊……
他哼笑一声,盯着应寄枝良久明了他的意思,身上烧得让他有些顾不得再去教训人。
也不知是否是幻境中的谢安“珠玉在前”,季向庭如今再看应寄枝,倒也不似从前那般不耐。
瞧,人的忘性就是这般大,重来一次,自己便好了伤疤忘了疼,当真以为应寄枝是什么良善君子。
但季向庭亦不是什么好货色,一遇上应寄枝容易色令智昏,如今箭在弦上,若是生着气还要被折腾,那才叫不划算。
他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前言不搭后语地做了决定。
季向庭指尖点了点唇角,带着薄茧的手指伸下去:“家主,那你得欠我一次。”
帷幔错落,季向庭束于脑后的马尾随着动作晃动不已,发梢蹭在应寄枝身上,痒得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