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读课还没开始,他真的拿出一本错题集来,让陶舒然这周写完交给他。
坐在旁边的方晴宜看见了,用一种万分同情的目光看向她。
“然然,你有福了,我们梁老师动真格了,要开始严师出高徒了。”
陶舒然不解地问:“严师?”
“对啊,初中的时候赵政年让梁远京给他补课,後来我们梁老师把人训哭了吧?”
“一个一米八的汉子,当时哭的惊天动地的吧?”
赵政年在後面嚷嚷:“方晴宜,老子那点黑历史你全给我抖落出来了是吧?”
“我当时根本不是因为梁远京好不好。”
“是题太难!太难了,我被题目感动哭了。”
方晴宜“噗嗤”一声笑出来,一点面子没给。
“我才不信。”
他们在吵吵闹闹,陶舒然垂下眸,独自盯着这本错题集发呆,上面的题目不多,基本都是手抄的,小部分从试卷里剪下来的题,旁边批注的墨迹还新。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问:“这都是你昨天晚上准备的?”
梁远京撑着下巴,眼皮微微搭下来,他低低“嗯”了声,声音有点儿懒。
“我看了下几次月考你的成绩,你数学和物理主要失分点就那几个知识点,题海战术没什麽用,你得弄懂为什麽。”
“你作文是个优势,只要保证理科不失分,一定能把差距拉上去。”
梁远京难得一见的认真,双手交叠抵在下巴上,他盯着她笑了下,开玩笑道——
“放心,对你和他不一样。”
陶舒然还沉浸在这份用心良苦的错题集上,被他的声音勾回了魂,愣了一下。
她赶紧保证道:“梁老师,我不怕辛苦。”
“哦。”
梁远京慢悠悠道:“但我不想看你哭。”
陶舒然忽然愣在原地。
这句话本来没有什麽歧义,但落在她这种有心人的耳朵里,就总是多了几分令人遐想的暧昧。
她咬住下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又听梁远京随口道:“太吵。”
赵政年分外感慨地说:“阿京,怎麽不见你对我这麽用心。”
梁远京不客气道:“你这个猪脑子能看懂题?这是进阶版。”
“等你体赛拿了第一,我给你做本基础版的。”
赵政年:“婉拒了哈。”
听到这话,本来在前面捧起书的方晴宜又扭过头来问,“赵政年,你真要走职业这条路啊?”
陶舒然没想到赵政年回答的分外坚定。
他说:“对啊,这就是我梦想,就算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我也愿意。等我成名了,以後你们想见我说不定就只能在电视上了。”
“好啊,赵大球星,能不能麻烦您给我签个名。”
赵政年一副“好说好说”的样子,拿起签字笔,潇洒利落签下自己鬼画符的个性签名。
方晴宜双掌合一,将折叠的纸条抖了抖,非常显摆的在手里晃了一圈。
“好了,契约生成,你赵政年要给我当牛做马二十年。”
幼稚。
赵政年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二十年,我卖身给你得了。”
“那不行,我对你的□□完全不感兴趣。”
赵政年接着问:“那你对谁的感兴趣?”方晴宜眼珠子转了一圈,恰巧,傅长沛抱着作业从班级门外经过,她眼睛一霎那亮起,扬起的声音,欢快地喊住他。
一颗旺仔牛奶糖放在她的掌心,方晴宜递过去,笑嘻嘻说,“傅长沛,请你吃糖。”
赵政年在後面鬼喊:“只有他有吗?”
“馋死你得了。”
方晴宜瞪了他一眼,从抽屉里拿出一整包,她站起来,把前前後後所有人都分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