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舒然感慨道:“可惜美好总是一瞬间。”
梁远京站在她身旁缓缓道:“但我们也可以将它变成永恒。”
他随风落拓的眉眼有永不消失的少年意气,带着永不服输的桀骜与张狂,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一个小玩意放在陶舒然手里。
“送你的第二朵风向玫瑰。”
“风向玫瑰图上的风向代表风的来向,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的来向,也是我的归途。”
*
那天晚上的气氛很美好,一切都刚刚好的样子。
下车的时候,陶舒然手里还握着那朵纸折的风向玫瑰。
梁远京点到为止,言语和动作都充满克制。
“陶舒然,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向你表达清楚,我的所作所为并不代表向你索取什麽。”
“你可以不用给我任何表情和反应,只需要站在原地看。”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看我走向你的诚意。”
逃避可耻。
但逃避有效。
他这样坦然的说出口,反倒令陶舒然在面对他的时候变得轻松很多。
她不必再想他靠近她的目的,也不必绞尽脑汁总是想着拒绝。
就让叶随风落,云卷云舒,一切顺应心。
陶舒然关上车门,这次发自内心地说,“再见。”
梁远京解下安全带,随之准备下车。
“我送你一段。”
“不,不用了。”
语速忽然加快的异常,他下意识偏过头看,陶舒然着急慌忙地挡在面前,目光紧张地看向前方。
不远处,靳泊屿领着修复组的同事们往外走。
只要再往前看一眼,他们就立刻会被发现。
“梁远京,你不要出来了。”
透过车窗,陶舒然半弯下腰和他平视。
语速飞快:“我师兄还有师父他们都在对面。”
梁远京似笑非笑道:“我见不得人?”
陶舒然为难地咬住唇。
她和梁远京谈过的消息如果不隐藏好,会很快成为这座小城的饭後谈资。
正犹豫着,靳泊屿的脚步声在靠近。
与此同时,梁远京也倾身靠了过来,他微微向外探出头来,挑了下眉毛,笑得很坏。
“师兄啊。”
“很巧了,我去打个招呼。”
“不要。”
想也不想,陶舒然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脑袋。
属于头发的茂密触感令她恍惚地眨了下眼睛,无措地低下头去,只看见梁远京一双笑意明显的眼睛。
他拖长语调“啊”了一声,笑得吊儿郎当。
“那你哄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