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住所,但这里的环境比起战地医院来说有些简陋,低矮的平房灰扑扑的,丝毫不显眼。
这里灯光不多,只有屋檐下挂着的一盏昏暗的油灯。
“我们先去洗漱一下,待会带你们去宿舍休息。”
吴姐神情有些疲惫,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许京墨没忍住问道:“吴姐,你来这多久了?感觉你对这里的一切都好熟悉。”
对许京墨的话,吴姐思索片刻,陷入了回忆。
她来到这里,到底有多久了,大概是一年左右。
她微微叹气:“我是安城本地人,在这里待了一年左右。”
如果可以,吴姐还是希望自己的家乡从未被侵犯。
“不说这些,我们先去洗澡,一个一个来。”
这里洗澡还需要靠烧水洗澡,她们几人决定抽签来决定洗澡的先后顺序,许京墨运气中等,抽到了第二个洗澡。
瞧见熟悉的水井以及烧水的器具,许京墨忽然想起了在善堂的种种回忆,她和江长宁住在善堂时,也是这样。
炊烟袅袅,在月光照影中,这小小的房间也平添几分温度。
不信
在昨晚匆忙洗漱完后,许京墨被小乔带着去了宿舍,虽然说是宿舍,但这里就是个五人的大通铺。
许京墨,黄汝香,小乔,吴姐和另一个今天正在值班的护士恰好分配到了一间房,她们各自挑好了铺位后,便就着薄薄的毯子睡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许京墨醒来时,吴姐和小乔也都醒了,黄汝香将头蒙在被子里睡的正香。
吴姐轻声叫着黄汝香起床。
黄汝香起来时仍有些迷蒙,待她看清所处环境后才想起自己所在何处。
几人洗漱过后,简单吃了些早餐,许京墨今天后知后觉地有些吃不下饭,鼻尖萦绕的血腥气与硝烟味不曾停歇。
本来许京墨还是有些吃不下饭,但吴姐提起她们从来开始便未进水米,再不吃恐怕吃不下饭,许京墨才强撑着自己吃下了这分量不多的早餐。
吃完饭后,几人没有逗留,直接又去了外面的医院,现在外头刚刚日出,虽在夏日,但清晨仍有些寒凉。
路边野草上挂着几滴晶莹的露珠,许京墨瞧见在草丛深处的那几朵鲜艳的野花,忽然想起了在医院时,那个送花给她的伤员。
这一路上没什么人,只有偶而能听见的鸟鸣与虫鸣。
到了野地医院,她们便进了里头,里面值班的全是辛苦一夜的医生和护士,顾不得寒暄,他们只简单示意过后便都去休息了。
许是睡过一觉,许京墨对这里血腥味也逐渐适应不少,她查看起了昨天送来病患的身体情况。
大部分人都紧闭双眼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休息,还有一小部分人神情恍惚,迷茫的睁着眼睛,只在许京墨查看伤口时尽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