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
这些天所有人的氛围都极其高涨,许京墨听着其他人传的小道消息,她也抑制不住的有些兴奋。
战争就要结束了。
短短七个字,给所有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期待。
最近形势一片大好,敌军的后部补给不够,人员也不如一开始充足,在最近这些日子里被我方打了个落花流水。
虽说具体情况许京墨也不算了解,但她也心怀期待,就连寻常走路都快上了几分。
近期医院来的病人说不上多也说不上少,不过比起从前却是大大缩减了许多。
直到一日,营地内拉起了紧急播报,刺耳的电流声响彻整个营地。
许京墨正巧在给一个病人进行手术,正在最后缝合阶段,刺耳的广播声并没有影响到她。
在缝合包扎完毕后,许京墨长呼一口浊气,她将额头的汗珠拭去,这才分出心神去听广播。
这次紧急广播是因为有敌军偷袭,有一支小队在完成任务回来时与敌军偷袭部队发生正面冲突,伤亡惨重。
营地内的人因这个小队的提前示警,早早做好准备,因此伤亡并不严重,但敌军显然是怀着鱼死网破的心态来偷袭营地,伤员源源不断地被送往医院。
许京墨双手沾满鲜血,长时间的手术让她有些精神不济,源源不断的伤员被担架送来医院,有轻有重。
枪炮的声响在耳边回荡,但许京墨似乎还是能清晰听见手术刀划开皮肤的声音。
“缝合完毕,下一个。”
因为带着棉质口罩,许京墨的声音有些闷,她头也不抬,专注地替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收尾。
下一个病人的伤口不多,但多处中弹,有一枚子弹打中了要害部位,鲜血濡湿了她身上的衣物。
许京墨看着这个病人,浑身的血液似乎凝结在了头顶,这个熟悉的身形,就是江长宁。
那个永远鲜活,永远阳光的江长宁,此时满满丧失着体内的温度,生死不知的躺在病床上。
许京墨竭力让自己的心情保持平静,她呼吸都加重了几分,带着些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的情绪都抛开,全力抢救江长宁。
外头的枪炮声仍在持续,许京墨手上动作没有半分差错,她额上冷汗直流,江长宁的伤口几乎遍布全身,道道疤痕遍布在的蜜色的肌肤上。
数不清的弹片从她体内取出,江长宁似乎无知无觉一般躺在病床上,许京墨呼出一口浊气。
江长宁身上的弹片几乎被清除完毕,但有一枚卡在肩头的子弹却让许京墨迟迟不敢下手。
这枚子弹,取出时稍有不慎便会止不住血。
江长宁的双眸紧闭,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白,许京墨深深看了她一眼,颤抖着手将她身上的衣物剪开,为取弹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