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满脸惊愕,就像看着鬼突然瞬移到眼前一样。
奈宁的手被松开了一些,趁此机会,赶紧挣脱开来,狠狠踹了几脚困住他的人,立刻就往萧练这边跑,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大少爷!”
有人反应过来想要回手掏,已经迟了,擡头对上了萧练那双森寒的眼眸。
萧练把手放在奈宁後背轻轻拍了拍:“没事。”
又把人拉到了身後,面无表情地将拐杖横到跟前,忽然像拔剑那样拔出了拐杖,里面真藏着一柄寒光逼人的剑。
另一边是个剑鞘的模样,依然可以当拐杖。
他就这麽拄着拐,飞奔过去砍人。
非常怪异的动作,常人不可能如此走路,如此诡异的行径,更叫人心惊胆战,那寒刃逼到眼前,衆人才反应过来,头皮阵阵发麻,四处开溜,跑得慢的,当场被划破了衣服血肉。
一群人欺负他腿脚不便,远远地躲在一旁。
奈宁那一个恨,捡起地上的柴刀也冲过去砍。
眼眶酸涩,有眼泪从里面溢出来,这一群黑了心的,总是不让人安宁过日子!
他手脚麻利得多,跑上去一个真能砍人,但那些人明显没那麽怕他,堂哥反应过来,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反手抢他的柴刀,萧练一剑逼下来砍到了他的手。
一道刀伤翻开血肉,可惜没砍断。
萧大伯的血跟这位萧堂哥的血流了满地,一个老妇人哭天腔地,想出来找萧练对峙,面对那深寒的冷刃,咬了牙目光发狠却骂不出来,拉着自个男人儿子像老鼠一样夹着尾巴跑远了。
被人群阻挡住,这会才记得骂人天杀的狗娘养的。
萧大伯骂骂咧咧,额上青筋暴起:“连大伯都打,连大伯都打,真是目无尊长,他爹的他娘的,白白费钱读这麽多书,礼仪尊卑都一点都不知道了!”
他骂得正起劲,口水四喷,旁人帮他压头上的伤口都压不及,青筋一暴,伤口又裂开,继续往下淌血。
旁边给他按伤口的人七手八脚,着急忙慌,而他瞥到一道身影後,话音戛然而止,瞬间化为一个宽厚良善的老农。
萧练握着刀,出现在他眼前,咫尺之地,刀刃一砍就下来了。
奈宁在後头拉着萧练,怕他杀了人要以命赔命。
他是恨透了这些人,想要他们死,但可不想大少爷因此丧命。
曾经村子里人人夸赞的好阿伯跟好阿侄四目相对,真是叫人唏嘘。
萧堂伯一行挣扎着又要逃,萧练出声了:“跑什麽,我又不会杀了你,脏了我的手!”
萧堂伯的身影一下子僵在那里,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之前他在村子里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如此狼狈,旁边一群人指指点点。
“既然你们都来了,今日就把话说清楚。”
所有人都看向他,只见他身姿笔直,面容冷肃,不知道他要说什麽,但是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不知不觉大家都凝神屏息,竖起耳朵细听。
“我萧练并非娶了奈宁!”
“嗯?”衆人瞪大了眼睛。
奈宁心头一颤,眼眶瞬间溢出泪来,看着大少爷,一脸不可置信。
昨天晚上还圈着他,卿卿我我的男人,这麽快就变了心!
“乃是我入赘,萧练携带身家入赘,嫁给奈宁,以後我名下所有财産,都归我妻所有!”
现场安静下来,奈宁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麽,愣愣的看着大少爷。
萧练也看着他,冲他一笑,将手上一串钥匙塞到他手中,声音都变得温柔了:“我爹娘生前最看重祖宅,总说落叶归根,人不要忘本,这套钥匙向来是我娘保管,现在归你了。”
萧练握着奈宁的手将钥匙牢牢禁锢在他手掌心,钥匙冰冰凉凉的,奈宁却觉得又沉重又烫人,脑子乱糟糟的,大少爷说的话让他脑子都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