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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这时爱玛怀孕四个月,她已经决定留下这孩子。除了沈欢,只有孟子羡和柯林斯知道爱玛有过另外的打算。而他们知道,也是因为刚好发现沈欢偷拿了他两百美金。

那天孟子羡在服务区的加油站拦下她们。他拄着拐把沈欢塞进自己车里,让柯林斯把爱玛送回家。

劝说爱玛的过程很漫长,有很多落日下的谈话和晨雾里的争吵。孟子羡和爱玛讲这件事的时候,沈欢是个不相关的人,有的时候她安静地坐在一旁,有的时候她找个借口走开。

爱玛常常对孟子羡破口大骂,有一回她怒吼,死的不该是亨利!

沈欢把燕麦盒丢到一边,站起来和爱玛吵架。那死的该是谁呢,沈欢指着孟子羡问爱玛,他吗,柯林斯吗,泰德斯克吗。你巴不得整个E连为亨利陪葬,你自己也为亨利陪葬,我也为亨利陪葬!

沈欢拿起车钥匙,离开爱玛家。

她恨刚才孟子羡立在旁边一声不吭的样子,他不知道他们在弹雨里赌命的时候,E连的每个妻子都担惊受怕丶惴惴不安,在她们心里,他们死过上百遍。沈欢受不了爱玛这样说话。

但孟子羡选择了沉默,选择看不到沈欢遭受的恐惧。因为亨利死了,每个活着的人都罪不可赦。

孟子羡在河边找到沈欢,他说你不该再刺激爱玛。沈欢没再说话。

後来他再来找爱玛,沈欢就到厨房切水果或是做燕麦,隔着玻璃窗,她和他们像是隔着一个世界。爱玛来告诉她打算留下这个孩子的那天,沈欢在低头切柠檬,她说我为你高兴。沈欢依旧住在爱玛家里,她们依旧是朋友。但这个友谊上笼罩着亨利死去的阴影,像是四肢末端逐渐坏死的组织,靠吸食健康躯体的养分为生。

葬礼前,许多人来和爱玛说话。沈欢自己站到露台草坪的一角。

孟子羡是和E连的其他人是从基地来的,他们在前排和国防部的人说话。他腿上的石膏拆了。军人们站在一块儿,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高大身影。深蓝呢料的礼服合身,自宽肩一路收束下去,金色裤缝垂落到皮靴。军帽檐下的阴影遮去半张面孔,只留干净的下颌线。

有个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和孟子羡说了几句话,两个人握手,随後身体靠近,左手拍对方的上臂。

沈欢认出那是布莱恩·苏利文。他在康乃狄格州长大,妹妹劳伦·苏利文是亨利口中提过的孟子羡在耶鲁读英国文学的前未婚妻。

苏利文的祖父辈和奥利弗·舒默相熟,兄妹俩也被邀请来了葬礼。布莱恩走开後,劳伦也上前和孟子羡拥抱。她披着一头金色的长发。

爱玛不知道什麽时候走过来,顺着沈欢的目光望过去,嘴里说:“看那个婊子。”沈欢侧过头去看爱玛,但黑色的面纱盖住她全脸。

劳伦一年前来过法耶特,留下了不太好的名声。那晚E连派出两个军官去游骑兵学校做战术演示,特殊任务需要头套遮脸。劳伦在学校门口等孟子羡出来,半夜里面出来一个战术服上的姓氏是MEN开头的,劳伦抱上去就亲,其实对方是个姓Mendez的十九岁下士。

下士是游骑兵的学员,特殊情况临时出营,没料到撞上艳福,和劳伦搂抱着上了车,脱下头套才发现搞错了。车灯亮起来,路过的教官看到,把下士叫回去跑了十五英里才准睡觉。

下士爱上了劳伦,从游骑兵学校毕业,还去新英格兰找她。两个人闹得不大愉快,下士回到法耶特之後,在酒吧里把这事讲出来,他说劳伦是个badkisser。

E连的人都拿这事笑话孟子羡。孟子羡回来和沈欢解释,说劳伦从不是他的未婚妻。他在西点野兽营训练,这女莫名其妙寄来过一叠裸照和两页手写的诗。她大概不知道来营里的信教官都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拆。未婚妻这个说法就传开了。

沈欢问爱玛,劳伦上次来,也是金头发吗。爱玛盯着不远处和孟子羡拥抱的女人,她说劳伦今天想做个金发婊子。她们俩都笑了。

葬礼开始前,爱玛作为遗孀坐到第一排。沈欢留在四排靠边的位置。孟子羡没有和E连的人一起坐在前面,他走下来,坐到沈欢身边。

草坪上的秋风吹过旗帜,六个戴白手套的士兵擡起覆盖着星条旗的棺木,步伐一致地往前走。所有人静静地坐着,沈欢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她看着爱玛的背影。

那个背影很单薄,被她身後深蓝色的军装挡住一大半。鸣枪声响起时,背影的肩膀抖了一下。

军号吹响的《安息曲》结束时,四下都有压低的哭泣声。孟子羡来握沈欢的手,但他的目光仍留在前面一排排白色石碑上。沈欢没有哭,她只是觉得沉重,她盼望亨利的死可以快点过去。这份重担在赫尔曼德沙漠压在了孟子羡身上,压在了爱玛身上,压在了她自己身上。

她把手从他那里抽回来。

军士长叠起盖在棺木上的国旗,每一个折角都压得整整齐齐,折成三角形,交到爱玛手里。

仪式结束,沈欢随所有人站了起来,孟子羡拉住她,他擡起头看着她的眼睛,问她可不可以回家住。沈欢从来学不会拒绝他,她搬回家住了两个月。在家里他们像是陌生人一般相处,不睡同一间房,不在同一个时间吃饭。孟子羡来主卧找她的时候,她戴着大耳机,看电影丶打游戏。他说什麽她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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