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熵临弯下腰去捡,困倦和剧烈的体力消耗让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手臂的伤口也在弯腰时被牵扯,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闷哼一声,非但手机没找着,抬头时还差点磕到自己额头。
谈渊伸手挡了一下,他托腮带着一丝慵懒与严熵临相望。
“干嘛呢?”
“找手机。”
谈渊挽住他的脖子,蜻蜓点水落在唇间。
凉凉的,软软的。
“别去管他了,再上来陪我一会儿。”谈渊轻声细语道。
严熵临像是着了魔,得尝后眼里也没了平日的理智,仅是一句的邀请他直接扑了上去恨不得将谈渊生吞活剥。
谈渊白皙的皮肤上染着未消的薄红,又再一次让平静的湖水澎湃起来。
一直到了清晨,严熵临浑身像被鞭挞似的散架,闹铃错过了一个又一个,完全忽略了清晨社区广播的叫早。
他想起身,一个激灵摔到地上。
刚好手机再次响起,这次的手机从沙发地跑到了外面,他有气无力地拿起接听,丝毫没看上面的来电显示。
“喂?”
“喂,你怎么才接电话啊,真的要疯了,昨晚我被通知上了阳光花园社区的班车,现在我去哪找你?”电话那头的江云时急得都快哭了。
他半夜到达此处一直在尝试联系严熵临,说是半夜睡着了,那也说得过去,这会一晃已经快中午了,到现在才接起电话,严熵临的语气一听便是完全不知晓此事,想必肯定是没安排江云时的落脚点。
“喂,我是江云时啊,我上管理部去找你?”江云时又说。
严熵临大脑没缓过劲来一直在敲自己的后腰,先胡乱制止江云时的行为:“等等,你现在在哪?在原地等我。”
厨房里飘来香气,是黄油煎面包的浓郁味道,谈渊穿着宽松的上身睡衣,手里端着刚煎好的黄油切片面包。
本该令人食指大动,此刻却只让严熵临感觉胃里一阵翻搅,他勉强撑着沙发坐起一点,视线有些模糊地聚焦。
严熵临接着电话,眼神情不自禁地往谈渊下方瞥去,他只穿着宽松的白色丝质上衣,堪堪遮住双腿根。
“一会儿我去接他呗,你吃了早饭再歇息一下,”谈渊说罢又凑了上去,紧贴着严熵临耳根,“好嘛,哥哥。”
谈渊的碎发掠过精致的锁骨,昨夜激烈的画面碎片瞬间回涌,混杂着身体的疲惫和残留的感官记忆,
严熵临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有些六神无主。
清晨窗外的鸟类啼叫,电话那头江云时愤怒的咆哮。
“严熵临你还是人吗?你叫人过来,结果先带别人回家了?”江云时按捺不住愤怒。
“没有,”严熵临道,“我在他家。”
他冷静回复,江云时愣了足足有几秒,只能在电话那无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