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上陈年累月的广告和催费单,一张盖一章,还有斑驳乌糟痕迹,都辨别不清大门颜色。
周琅站住。
见祝青走进门去,声音漏了出来:“你掺和或不掺和,同我有什么关系?”
话是带着笑说的,若当作拒绝,也不算严厉,倒是有商量余地。
周琅却没有更进一步。
祝青换完鞋又探出头来唤他:“还不进来?”
“跟你有关系的。”周琅立在楼道里不依不饶。
光从屋内打在他脸上。那么大的个子掩在朦胧里,倒有些吓人。
祝青饶有兴味地问:“说来听听。”
“如果我掺和进去,我哥肯定就要生气,就会把我送回重庆了,这样不就只剩你了么?”
“剩我怎么样?”
“到时候他们再吵架,就只有你一个靶子了。”
周琅言之凿凿,完全是正义之士,仿佛一点私心也不含。
祝青笑得无奈:“那我还得谢谢你?”
“对,”周琅这时才进一步,“而且你得履行诺言,你答应过的。”
这话说的,像是在责怪他赖账。
“那你叫声青哥来听听。”
周琅走进来,祝青带上门,和他挤在门口,像是和家里养的成年拉布拉多谈条件,以后出去看见生人不许狂吠。
这算什么,服从性测试?
周琅哼哼两声。
祝青:“嗯?”
“我叫过了。”
“这也算?”
“你也没说非要你听清。”
好的,服从性测试失败。
再议再议。
两个人在家也不能做什么事,很晚kev也没有回来,到十一点发来一条讯息,说要加班。
祝青用电脑和同学聊天,小窗口播放着一段音频。
他没戴耳机,但声音播得很小,只能听到是女生在说粤语。
“嗯……分镜没问题的话,过段时间可以开始拍摄了,机器欣瑜去搞定,我找时间去勘景。”
祝青忙到挺晚,结束时周琅却还没睡。
“都凌晨了,还不睡?”
“看你忙觉得挺有意思的,不知道我的大学生活是不是也这么丰富。但你不是放暑假了吗,怎么还有作业任务?”
“学姐介绍的活儿,一起赚点零花钱咯。”祝青伸个懒腰,“今天也要等我睡着才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