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琅点点头,掏出了和他手里一模一样的钥匙。
“那你回来我就不锁门了,你要不要进去看一下,冷气我修好了,省得再找我啊。”
他粤语说得太快,周琅只能听懂大半,消化了几秒才问:“谁请您来修冷气的?”
“一个年轻男仔啊,生得好俊啊,昨天很迟了叫我上门,我来了发现机器老得不行了,早上才又来,但你放心,不用加钱的。”
周琅猜到大概是祝青叫的人,略点了点头,邀请阿叔进去饮杯茶。
他进了门放下了箱子,冲楼上喊了两声。
阿叔跟在后面说:“你家没人在的。”
“没人?”
这下轮到周琅惊讶了,他后知后觉,阿叔刚才是在外头锁门来着,祝青怎么会把家门钥匙交给一个陌生人?
“阿叔,他什么时候把钥匙给你的?”
“昨天夜里啊。”
“给你钥匙之后他就没在家吗?”
“你说那个男仔啊,他走了啊,我看他是拎着箱子走的。”
周琅整颗心一下子坠到了深渊。
他喝着水狠狠一呛,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喂喂,你没事吧?”
“没,没事。”
周琅想摆摆手,却发现指节抖得可怕,他只好将拳头攥紧,勉强笑了下。
“谢谢您。”
送走了维修师傅,他头顶着大门缓了许久,然后重重地拿头撞了几下门,倏地转身,大步流星往二楼走去。
果不其然,两个房间,全都空空如也。
如出一辙的人走茶凉。
祝青的房间里,只剩一张床单没带走,上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突兀的毛绒帽子。
红棕色,帽穗是马尾形状,吊牌都还没拆。
周琅捏着帽子打电话给祝青,信号接入只有一秒,短暂的“嘟”一声后自动挂断,随即是无限的忙音。
原来不是无人接听,是被拉黑了。
他不甘心地点开qq,对方的头像黑着,发送信息过去,不出意外收到一个叹号和提示。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周琅又点进对方的资料页,背景图那些和之前一模一样,唯独情感状态修改为了“单身中”。
单身中。
可怕的直觉全被验证,他迷茫地抹了把脸,耳畔一阵阵异响,直听见自己骇人的喘气声在房间里回荡着。
周琅脱了力靠在床边,愤怒地捶打了几下床架子,铁制的栏杆跟着凹进去一个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