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笑,说是朋友弟弟,她如果中意,自己可以帮忙牵线,引来所有人起哄。
“果然是祝青,细佬这么靓,还一点儿都不当回事。”
他们都和祝青很熟悉了,可以随意开玩笑。
浸大的传理学院在整个亚洲都很有名,能进入的都是佼佼者。这届学生在大一入学伊始,便没有人不认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祝青。
过去一年中对他趋之若鹜的有男有女,富二代或者高干子弟,从清纯小白花换到浪荡纨绔,祝青的社交媒体只更新过一张照片,follower却有近一万人,个人感情史神秘到已经成为港区高校的一个话题。
亲近的同学见过太多他拒绝别人的场景,不管是谁,祝青都能很好地表达歉意,温柔到不会引发任何因爱生恨,当然,这也意味着……
他谁也没放在心上。
祝青是一道划过天际的流星,见到的人都要双手合十许愿,就算不信奉他也总会惊叹他的美丽,可流星是一去不复返的,流星有流星的轨迹。
祝青的轨道上,不会有任何同行者。
这是由他本人定下的宇宙法则。
大家都深知这一点,所以再看向周琅那副好相貌时,便多了一层同情的意味。
看上谁不好,偏偏喜欢祝青?
喜欢祝青可是没有结果的啊,年轻人。
可周琅本人不知,到了晚上,还赖在他身边,亦步亦趋。
祝青进便利店买烟,出来时扔给他一袋三明治,打发小朋友天黑返屋企。
周琅不同意:“你要去哪儿?又不带我。”
“你真当我是幼稚园老师?幼稚园老师这个点也要下班的。”指腹抵住盒底轻轻一晃,祝青动作娴熟地叼起那根冒出头的烟,细又长的酸奶爆珠,连包装都很衬他的发色。
“那你是去酒吧吗?”周琅撇嘴装可怜,“可你吉他都没带。”
“那边有,少操心。”祝青点了烟,夹在指缝间燃烧,“天黑了就回家去,别怪我没提醒你,香港经常闹鬼的,小心拖你一个外地小孩儿去填海。”
周琅才不怕什么鬼,有鬼又怎样?他一身正气,社会主义接班人,没在怂的!
但祝青才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就和他在天桥分了别。
他到底不是真称职的年上哥哥,竟没发现一路上周琅的尾随。
后者第一次做这样鬼鬼祟祟的事,只为了多了解喜欢的人——祝青说香港有鬼,看来是周琅这只好chok的求爱鬼。
连半途手机在口袋里响一声,也差点惊掉他半条命,其实隔那么远,哪里会听得见?
周琅匆忙躲进建筑物拐角,点开原来是阿林他们夜爬活动开始,和他报备行程顺便谴责他放鸽子的不义行为。
长长的语音条一人一句,夹杂着呼呼的夜风,在耳边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