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桌上点了两点,又在中间牵了条线,然后指着那处虚无说:“要想把这面旗扯起来、扯大,从别人手里夺旗,你觉得什么最重要?”
廖绮芝瞳孔骤缩。
尧泽知道她是聪明人,也不多点破:“绮芝姐,你久在国外,不知道现在和内地合作,最看重的是信誉安全,这很正常,未来还有很多时间留给你入乡随俗。”
廖绮芝认真地望着他,男人今天来见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跟上次在沙田马场又略有不同。
视线拂过尧三的腕间和袖扣,ada廖心头闪过数个念头。
他说的没错。
自09年跨境人民币结算推进以来,如今正处于重要阶段,如果财政署能在这时和o记合作,借执法功劳为金融安全背书,内地的企业势必会减少对资金安全保障的担忧。
到时候也可以顺势简化许多审批流程,进一步扩大市场规模,推动更多试点政策落地。
表面上确实毫无关联,但确实是一步有前瞻性的好棋。
只是——
“入乡随俗,确实有必要,只是不知道三爷兜这么大圈子,为的什么?难道你自断臂膀也要为本市金融发展作贡献?或者,三爷什么时候改行做起金融企业了?”
谁都知道洪家背景深厚,尧三又是下一任话事人,外人看来洪家两兄弟一黑一白,两道通吃,手眼遮天,但廖绮芝最清楚,他这么做,可不是为了大佬合作顺利。
“我请你作见证,无非是投名状,绮芝姐信任我,我才能分到一杯羹不是吗?”
尧泽示意她手边的文件。
廖绮芝想到刚才阅读的合作意向书,问:“重点试点企业资格又不止一个,你这么做,不是和你自家竞争么?”
“那就不用绮芝姐担心了,只要你肯帮忙,就算不赚钱,我也乐意为女士效劳。”
巧言令色。
廖绮芝垂下目光,抬手举起文件,助理立马从旁过来接过:“aara”
“回办公室等我。”
说完起身便走,话音落在桌上:“下午见面的时间、地点和尧先生再约一下。”
助理疑惑地看向坐着的男人。
“尧先生?”
尧泽冲她偏了下头,风度翩翩。
“葵涌货柜码头去过吗?”
尘埃落定
下午时分的葵涌货柜码头异常忙碌。
来往货船的间隙中,集装箱被有条不紊地装卸,肖复殷孤身立在码头,从船头斜映过来的光照亮了他疲惫的侧脸。
男人胡子拉碴地叼着根烟,眼袋挂得很重,红血丝争先恐后地昭示着他几天没睡的事实,但眼神中却隐约透出一股悍然的警惕。
他带着一应手续,正在和港口的负责人过明细,眼睛却已暗自转过数个方向。
和走时别无二致的燥热,但不知为什么,他心中却有丝丝不安。
“之前负责这条线运输的好像不是你,新来的?”负责人细致地翻看着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