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人气喘吁吁地从地上爬起,边拍着身上的灰尘草屑边说:“本王也觉得。”
“七殿下已然是王爷了,何时能改改这梁上君子的作风?”
七皇子祁困,众皇子中,性子最散漫,行为最乖张不拘,前些日子刚被封为宁安王,未来闲散王爷的命。
祁困:“方才是想光明正大地走进来,到门前发现守卫比从前多了一倍不止,恐惹事端,你知道我这人最怕事端,于是才出此下策。”
叶芍云轻哼一声,“好像王爷这样就不会惹事端了一样。”
祁困贵为皇子,用那三脚猫的轻功,几次三番硬闯臣子墙院,也就是暗卫们不敢阻拦,换做旁人,早就乱箭射死了。
祁困走到窗前,二人隔着窗子对话,“听闻你辞官下江南,特来探探真假,原来是假的。”
叶芍云:“我倒想是真的。”
“没跑成?”
“嗯。”
祁困一挥袖,向前一步往窗内探看,“罢!留在京都也好得很,左右无事可做,我带你快活!”
叶芍云:“大可不必。”
说着就要拿掉抵在窗上的木条,窗子落下的瞬间被一只手抬住。
“也是,国师如今的身子恐怕也是有力无心。”
祁困说话间将窗扇抬过头顶,抬脚就要踏上窗棂。
“王爷自重。你今日从这里踏进我卧房,满园的暗卫都会知晓。”
叶芍云站在原地未动,双眼微眯,言语间暗含警告。
祁困果然顿住,微笑着撤回一只脚,“国师还是这样见外,只许太子弟弟入房,不许我涉足。”
窗外涌入的魏风扬起叶芍云耳侧的白发,露出那大半张冷艳的面庞,把祁困想要僭越的狗胆按下去大半。
“闲话少说,我今日是有正事来寻国师的。”
叶芍云:“说。”
“后日,藩王入京,陛下在烽火台会见。据说可带来不少美艳歌姬,颇有异域风情,父皇答应许我挑选一个纳入府中,特邀国师明日替我长长眼。”
“是吗?”叶芍云睫毛下的瞳孔微微转动了几下,抬眸的瞬间眼中射出一道厉光,“七殿下,好好做你的闲散王爷不好吗?”
祁困被这股冷意逼得后退半步,“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叶芍云望着窗外的海棠枝子,海棠花刚落不久,空气中隐约还能嗅到花香。
“你想做藩王的势力,想要拥有一方保障,你觉得那样对你来说更安全?”
祁困顺手捞起窗台上的一片枯叶捻在手里,声音低沉下来,“你从前说,只要我安心在京城做一个闲散王爷就能保我一世安康,如今你已辞官,东宫也已脱离你的掌控,你如何还能保我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