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其余二人行了礼。
“免礼。”祁永章抬了抬手,随即眼睛落在叶芍云身上,目光从他那一头银发上扫过,“国师如今身体如何了?这些年为太子操劳,可真是辛苦了。”
叶芍云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分内之责,劳大殿下记挂。”
他倒不希望祁永章太记挂他,要不是这个人,他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祁永章笑得毫无压力,“储君安则国心安,国师的功劳该被铭记。”
“大殿下过誉。”叶芍云附和着皮笑肉不笑,萧永章最好心口如一。
祁困两边看着,注意到叶芍云并不想和大皇兄搭话,连忙插嘴,“数年不见,大皇兄身姿又威武啦,七弟自愧不如。”
祁永章瞧了自己这位废物弟弟一眼,脸上挂着散漫的笑容,“七弟还是这么会说话,可惜你并无上进心,为兄劝你还是找些正经事做吧,听说最近被父皇封了宁安王,做王爷的感觉怎么样?”
祁困作揖,“不过是个闲散王爷,皇兄也知道我这个人就这样,没有什么大才,也无心这些,还是让我自己快活吧。”
祁永章嫌弃又宠溺地在他肩上拍了他一下,“果然还是毫无长进。”
祁困呵呵地笑着,不知道还以为别人夸他呢。
这就是祁困一直以来对外展示的德行,也是他保命的方式,在尚存的皇子中,除祁楚之外最小的一位,从不与任何人为敌,不给任何人带来危机感,皇帝把他当不堪大用的儿子,兄弟当他是傻弟弟。
日后无论谁登基,他都是王爷,是日后皇帝兄友弟恭最好的展现对象。
叶芍云只希望他能一直保持,千万别哪日露出马脚。
对这些皇子,叶芍云比让他们的爹都了解他们,毕竟他是扶持太子,前期已经将这些人了解得透彻。
大皇子非中宫嫡出,却是第一位皇子,性子傲慢,母妃还是当今贵妃,纵使犯了错,身份依旧尊贵,皇帝忌惮,所以一直放养在关外,回京就要交回兵权。
这些年老实不少,早些年在京中占尽风头,险些被封为太子,好在当时皇帝正值壮年,没有立储的打算,就迟迟没有操办,才给了祁楚机会。
二皇子残废之前也是,母妃虽然不是贵人,但自身上进心强,和皇子们一样明争暗斗,皇帝并未将其放在心上,此人阴险狡诈,心思缜密,更麻烦的是对初起的祁楚动手,频频暗中施压,是祁楚第一个亲手对付的人。
致残手足,致的就是这位。
叶芍云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没一会儿就扫到一个轮椅身影,二皇子祁乘双腿残疾,太医诊断这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也是今天的重要嘉宾,叶芍云看过去的时候,祁乘正阴沉一双黑眸怨毒地盯着祁楚的方向,恨不能用眼神杀人。
难怪他会这样,连叶芍云也不由得为祁楚的手段胆寒,祁困那双腿是祁楚在十八岁的时候生生打断的,膝盖连同膝盖以下的腿骨被铁锤敲碎,是他亲眼看到的。
明面上是不慎坠崖,皇帝信了,祁乘知道,因为被打的时候醒了一下,后又疼晕,没有证据证明祁楚所为。
叶芍云劝祁楚不要亲自动手,但似乎是恨得太狠,打断不算,更是敲碎到无法医治,造成山石碾过的伤势。
那时候他就开始怀疑是否自己教导太过,现在他想明白了,有些东西是骨子里带出来,世代皇室出来的精品,能是什么纯良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