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共同举杯,叶芍云:“无论怎么说,今日多谢了。”
镶玉瓷壶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起忽明忽暗的水光,叶芍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落杯之前目光悄悄落在对方手中的杯上,确认对方喝下,才慢慢放下自己的杯子。
放下杯子,祁楚感慨:“这酒不错,居然有股甘甜的味道,此酒是什么名字?为何第一杯时味道不一样?”
叶芍云垂眸,“公子是开酒楼的,什么酒没喝过?”
味道当然不一样,只可惜那晚喝的时候他也像这个人一样没多想,以为是什么新种类的果酒。
“既然公子喜欢那就多喝点。”说着,又亲自给他倒了一杯。
两杯下肚,祁楚突然感觉胃中一阵灼烧,一股热意自上而下,这感觉……
叶芍云明知故问,笑容更好看,“怎么了公子?”
说话间再次举杯,祁楚只能先跟上。
第三杯下肚祁楚眼前突然恍惚,酒杯猛地落下,他晃了晃脑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杯壁。那股异样的灼热感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像投入火堆的油星,猛地沿着四肢百骸窜开!
一股令人心悸的燥热和空虚感瞬间遏住了他的喉咙。
这感觉不对。
祁楚盯着杯中残余的液体,心里咯噔一声,这绝不是普通的酒!
他猛地抬眼,锐利的目光带着不敢置信穿透面具,死死落在对面叶芍云的脸上。
那双浅色的眼眸此刻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冰冷的嘲弄。
祁楚基本可以确定,眼前这个人给自己下了药了。
“公子怎么这样看着我?”
叶芍云放下了酒杯,慢条斯理地用指腹拭去唇角一丝并不存在的水渍,动作优雅却透着疏离。
“这酒……”
不等祁楚开口,叶芍云就笑着说道:“这酒怎么了?哦,忘了告诉公子,这酒就是在贵店买的,公子作为大东家,连自家的酒都没尝过吗?”
那日他让萧风去查,得知此酒就是从栖月坊所出。
这些天他一直在等,果然等到了这个人。
“我……”祁楚被堵住,很快便反应过来,嘴角缓缓扯起笑容,“原来如此。”
“公子不胜酒力,今日便到此吧,在下先行告退。”叶芍云不再和他啰嗦,站起身。
临走前微微颔首,也不忘礼节,“今日和公子饮酒很是开心,后会有期。”
“等……”
祁楚只觉得那股邪火瞬间烧得更旺,欲言又止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药劲猛烈,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滚烫的气息,搅动着体内翻江倒海的欲望。
他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维持一丝清明,让他连站起身都感到一阵眩晕和脱力,双目憋得通红。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芍云转过身,步履从容地远去。
不远处在亭外等候的沐云对亭中的事心知肚明,那酒便是他准备的,见状随即迅速跟上叶芍云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