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潜入枳沉宫?”
黍辞低声问着,目光扫过他胸膛上包扎好的伤口,两道秀眉又蹙起来。
陆驭伸手捏了捏黍辞的脸,看他情绪转好,好像也不记得刚才的事,便自作主张瞒了:“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何况……”
黍辞问:“何况什么?”
“何况你那么担心我,我不过来,恐叫你难安难平,一直记挂。”
陆驭醒来之后,自然也听说了黍辞冒险去找他的事。
这也是陆驭亲自潜伏在枳沉宫的原因之一。
他本便想着找个时机,亲自和黍辞见一面。
黍辞被说红了脸,藏在被子里的手背都浮上一层淡淡的粉。
“我只是担心你死了,别想太多。”黍辞别开脸,这时才注意到他的衣服被剥光了,他僵住动作,静默了会儿,在陆驭憋着笑的目光中,问道,“这是……我自己脱的?”
“对,你刚刚说好热,就自己脱光了占了我的床。”陆驭撒起谎来不打草稿,“还抱着我说想我。”
黍辞:“……”
陆驭试探着道:“你喝醉了都在找我,可见喜欢我喜欢得紧。”
黍辞:“……”
黍辞难以置信,瞪圆了眼睛,唇瓣动了动,似乎是想说陆驭骗人,可自己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因为他想起来,在枳枫想动他的时候,他的眼前浮现的确实是陆驭。
他这一次吃醉,满眼里满心里,听到所有声音,看到的所有人,连想到的,无一例外全部都是陆驭。
除了陆驭之外,他看不见任何一个人。
他意识到,什么才叫心动。
陆驭本只是想打趣一下,没曾想说完,黍辞却是绷紧了身体,脸颊绯红,眼神四处乱瞥,像极了被戳穿心事的小孩儿。
这模样倒是打得陆驭一个措手不及,下意识攥住黍辞的手。
他胸口起伏着,忍不住上前,覆上黍辞的唇瓣。
黍辞轻颤了下,伸手本能想要推开人,可手指刚碰上陆驭的肩头,他突然又想起陆驭负伤,于是动作便下意识放轻许多,对陆驭而言,更像是在欢迎。
烛光并不亮堂,此刻又被蜡油盖过烛芯,便更暗了几分,照得两人的影子都像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片刻后,被烧得碳灰的烛芯终于被蜡油覆没,在啪的一声过后彻底熄灭。
两人注意力这才偏移。
黍辞看了眼还冒着青烟的蜡烛,红着脸道:“堂堂太子竟住在这破屋子里,太子不委屈吗?”
“有何委屈呢?”陆驭心里甜得很,“我受伤了,命都差点没了。”
黍辞心里一揪,虽看不清陆驭的脸,但也准确寻到了他的肩膀,黍辞小心问道:“伤还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