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高在上的怜悯让巫岐阳恼羞成怒,恨不得生啖其血肉。
那过去的十几年里,有多少次自己是这样的一副姿态?
把沈昙宁做成药人的那段时间里,他总是在一旁平静地记录数据。
从沈昙宁刚出生没多久,他就异常的讨厌这个孩子。
一天到晚没有哪一刻是安静的,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
幸好他要专心研制蛊虫,可以逃离这场“灾难”。
三四年後,总是哭个不停的小孩终于安静下来了。
面对别人的排挤刁难无视,她总是能乐观面对,置身事外。
这让充满仇恨的巫岐阳恼羞成怒,更加厌恶了。
自己不好过,沈昙宁也别想好过,正好他实验还缺个药人。
每当他即将得手时,她的师父澄心总是会横插一刀,将人带走。
眼见着根本没有机会,他也只能遗憾放弃。
真是没想到几年後的某一天,她忽然找上门来想要做药人。
真是稀奇,生怕对方反悔,巫岐阳当场就照着他依据残方推测出来的制发开始实验。
怀着心中的恨意,面对沈昙宁痛不欲生的样子,他只是居高临下,冷漠地说了句:“真是狼狈。”
一串脚步声将他拉回神,他仍旧一副愤恨的样子。
但他很快就凶狠不起来了,因为他的义子拿出了一个瓷瓶——正是几天前他给沈昙宁喝的那瓶。
看着逐步朝他走来的巫溪,他面露惊恐,求生的强烈意志让他手脚并用,朝後爬了几步。
“老头子,虽然你把我当孙子整,但我不像沈昙宁那个没良心的。”说到这,巫溪嬉笑着回头看了沈昙宁一眼,被对方轻飘飘地乜了一眼後,又重新转过头去。
“如今也是我该尽尽孝道,送你一程。你生平最爱研制毒药和蛊虫了,我手上的这瓶,是你最满意的毒药了,可惜你还没研制出最满意的蛊虫。”
“从前你总是将这些给其他人,自己却从来舍不得尝一口,如今你马上就要上路了,趁着这最後的时光尝一尝自己最满意的作品吧。”
不顾巫岐阳惶恐地疯狂摇头,巫溪笑眯眯地伸手,五指微张按住他的头,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写掉了他的下颚。
撕掉那层人皮面具,露出的脸早已泪涕横溢,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不知道是在求饶还是在谩骂。
开弓没有回头箭,怎麽可能给巫溪留下反水的机会,更何况,他现在的境地好得很。
他怎麽可能会对一个从小将他捡回家,只是为了证明他的药人制作并没有错误的人手下留情呢。
由于沈昙宁的一次成功,让巫岐阳自以为是毒学奇才——凭借着遗留的残方就能推导出完整的配方。
甚至第一次试验就成功了。
无限膨胀的他去要来了几个罪犯,在他们身上继续进行,他要培育出一只由药人组成的死士。
百毒不侵又誓死追随,忠心耿耿。
然而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他一连试验了好几次,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
他百思不得其解,仔细思考着沈昙宁身上的特别之处,为什麽只有沈昙宁一人成功了?
他思来想去,决计自己也要找一个孩子,他才不会将这一身绝技传授他人,只得领养一个义子。
要和沈昙宁差不多大,还要习点武功。于是巫溪就这样被选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