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溪:……好无语,一时都不知道该怎麽反驳。
“好了,这是你上辈子造下的孽,要抱怨找上辈子的自己去,同样的,下辈子的你也别找错人了。”
“这是什麽牛马世袭制?”萧溪无语凝烟,最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真的挺适合当奴隶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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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通好狱里的一切,两人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站在了这。
眼下两个人都期待着沈昙宁的回答。
“当然是承天运,除奸恶,换日月。任务没完成,老天爷又把我送回来了。”
满口胡言乱语,不过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看着澄心眼中那微微的触动,沈昙宁暗暗松了口气,自己赌对了。
“你问完了现在该轮到我们了,这第一个问题是,你究竟是什麽时候发现我知道了真相的?为什麽没有斩草除根?”
“如果你们最後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们。”
“看心情和你的答案了。”沈昙宁不置可否,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具体真记不清了,反正在巫岐阳搬去地宫後吧。”
当年巫岐阳人喊人打,到处躲藏,在净心寺的那段时间蛊虫研制有了很大进展,想要进一步研究得有一个专门且隐蔽的地方。
那时他和澄心两人依靠着手中的蛊虫拉拢了不少势力,恰逢千目寺出现了问题,两人再三思量下,选择在那里建一座地宫,掩人耳目。
至于实验品,明心云游,澄心当时已经成为整个京城赫赫有名的得道高僧。
再三拒绝担任国师後,皇帝殷至对澄心分外推崇,甚至觉得对方比青城山的道长还要超然物外。
再加上慧明祖师的金舍利还被供奉在寺内,让殷至认为澄心虽未继承衣钵,但也得了师承,越发觉得对方是活佛在世。
不过是多来几次大赦天下,大师所言定有其理,更何况这非但没有引起民间动荡,反而让百姓感念皇恩浩荡。
被释放的穷凶极恶之徒无一不被捉过去做实验,但既要研究蛊虫,又要制作药人,人数根本不够。
于是等澄心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巫岐阳已经捉了许多无辜之人。
这时澄心才醒悟,他和巫岐阳并非是同道中人,对方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违背了他的初心。
“所以你就放任我把他杀了?如果我们能如你所愿把他除掉,你该怎麽办?”
兜帽遮盖下,澄心看不清沈昙宁的神色:“後来我仔细推测,你应该是五岁那年晕倒,听到了我们的谋划。”
“以一个五岁孩童的心智能将秘密隐藏那麽久的,定然能比得过巫岐阳东躲西藏之流。”
“更何况殊途同归,我们最後的目的都一样,只要能达成目的,巫岐阳早点死晚点死都差不多。”这样说着,澄心脸上又恢复成了先前的漠然。
摘下兜帽,露出了一张冰冷的脸,明明澄心被绑在木架上比她高出许多,但那双眼睛仍然给人一种居高凌下的错觉。
“谁跟你们殊途同归了?难不成你的诡计得逞之後要自戕?”
空荡荡的牢房里回荡着澄心低低的笑声,他的声音有些癫狂:“弄死我和巫岐阳加上你那自私的父母,这些不过是表面的。”
在澄心的示意下,两人走到他身侧,他轻轻地在两人耳边说道:“弄死殷至,推翻这个王朝才是你们的最终目的。”
“你们难道不恨他吗?”
话音未落澄心忽然又大声放肆地笑了起来,震得两人耳朵疼。
怎麽聊着聊着人就疯了?
两人十分无语地对视了一眼。
“照你这样说,你又为什麽恨他呢?”顺着他的话,沈昙宁接下去问道。
如果澄心已经疯得没法继续交流下去了,那麽他们俩只能下次再来了。
现在叶檀忏那边还因为她的死乱作一团,等下次再过来的话可就没那麽容易了。
笑声停了下来,澄心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忽然他擡起眼睛看向一旁的萧溪:“我和你的遭遇差不多,不过我比你惨一点。”
“惨的人要拼尽全力才能活下来,而那些人勾勾手指头,什麽都有了。难道你们不觉得不公吗?本来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平平淡淡过普通人的日子,而这些,全都毁于上位者的一句话。”
“很少有人知道大燕同邻国开战,不过是因为酒宴间有人说邻国大拓有随和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