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好人有好报呢?一说为姜家翻案,好些老人家都出来了,跟着跪在宫门口。」
——「这就是民意啊。」
——「这个我知道,刑部已经贴了布告,当年这事儿,我外公亲历,他後来每每提起此事,用项上人头作保,说姜家人心善,绝不可能谋害仁宗皇帝。」
——「这姐弟俩也是姜家忠仆拼了老命救出来的,没想到,嗐……」
——「刚刚那个坏人拔刀的时候,他明明可以跑的。」
——「是啊,要不是为了救人,他今儿不用死的。」
老百姓惋惜着,摇头叹气:没想到姜家最後一个血脉也没了。
「让开让开让开!」
衙门的人过来,带走陆安用的尸体丶以及那两个同夥。
郡主府马车过来,仆从将姜从容抬上马车,江佩蓉紧随其後。
一上马车,她的手握到弟弟的手腕,立时便发现不对。
马车进了郡主府,姐弟俩从马车上下来,江佩蓉眼泪还没有干,一巴掌接一巴掌拍在姜从容後背。
「臭小子!敢骗你姐姐!你知道我刚刚差点被你吓死了!」
「别打了,姐姐别打了,再打真的要出人命了!」
姜从容嘴上讨饶,人却弯腰让姐姐打着出气。
「阿娘就放过舅舅吧。」
沈雁归和墨承影从摄政王府过来,「事出突然,我们也是将计就计,来不及多解释。」
「做戏便做戏,他直接眼一闭脚一蹬不完了吗?说那些叫人难过的话做什麽?」
江佩蓉气得又捶了姜从容两拳,「还丶还下辈子他当哥哥,你怎麽不当场让我喊你哥呢?」
「那不穿帮了吗?」
「还敢犟嘴?」
姜从容立刻抿紧双唇,乖巧点头。
按理说,女儿而今已是女帝,许多话她不说,自己便不该问,但这件事,江佩蓉忍不住。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儿?突然来这一计做什麽?」
「阿娘莫要着急,这都是我的主意。」
几人入内坐下,墨承影将缘由娓娓道来。
奇峰寨的山匪尽数剿灭,陵州的百姓还在。
沈雁归初登大宝,尚未坐稳皇位,若叫人知道国舅曾是手染百姓鲜血的山匪。
朝臣联名请求当众处决姜从容,这都是最轻的後果。
而且齐荣的那段经历,对世代良善丶救人为本的姜家来说,也是污点。
想要姜从容活着,又不造成任何影响,那就只有让他在风评最好的时候,当着百姓的面「死去」。
那他这两年来跟着姐姐做的好事,也会因为死亡和姜家的双加持,而被无限放大。
这样一来,国舅永远都只是姜家的小儿子,而姜家的小儿子,也只会是姜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