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封掠白随意地喊道。
宴寰寒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合同:“封掠白,这合同……”
封掠白看都没看,随手接过笔,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合同扔回给宴寰寒:“行了吧?”
宴寰寒没有说话,伸手去拉门,却发现门被锁住了,怎么也打不开。他眉头微皱,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让人来开门。
趁着这个间隙,宴寰寒看向封掠白,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冷冷问道:“你睡了我的人?”
封掠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玩味。
宴寰寒见他如此反应,不禁有些疑惑,这和他预想中的不太一样。
封掠白慢慢靠近宴寰寒,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他微微低头,戏谑地说:“你以为我来者不拒?我可不像你大侄那样,喜欢睡死对头的老婆。”
直到此时,宴寰寒才恍然惊觉,眼前的封掠白竟然比自己高了些许。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若有若无地闻到了封掠白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气味,竟莫名让人心神一荡。
宴寰寒定了定心神,想起之前的事,又问道:“你那天的酒,到底怎么回事?”
封掠白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抹狡黠的笑,像极了一条狐狸,透着难以捉摸的机灵劲儿。故意卖关子:“当然是……”
宴寰寒紧紧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封掠白却突然一笑,毫无预兆地凑近宴寰寒,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对方脸上。
“我要是告诉你了,我生意还怎么做?”封掠白故意压低声音,语调拖得长长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钩子。
话音未落,他竟做出了一个更加大胆的举动——伸出舌头,动作轻缓又带着十足的挑衅意味,轻轻舔了一下宴寰寒的鼻尖,暧昧至极。
“你!”宴寰寒着实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双眼瞬间瞪大,平日里沉稳冷静的面容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惊愕与慌乱。他怎么也没想到,封掠白竟然如此大胆放肆,做出这般令人瞠目结舌的行为。
“宴总可以开门了,您试试!”门外传来工作人员恭敬的声音,看来门已经修好了。
听到声音,封掠白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潇洒地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门口走去。他的背影看上去轻松又自在,仿佛刚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宴寰寒下意识伸手去抓他的衣服,却只抓到了一团空气,手瞬间落空,只能眼睁睁看着封掠白离去,嘴里下意识吐出一个字:“别……”,声音里竟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
封掠白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察觉到了宴寰寒的反应,扭头朝着宴寰寒勾了勾手,说道:“走。”
宴寰寒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可拳头却不自觉地握紧,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封掠白见他没反应,挑了挑眉,又扬了扬下巴示意:“怎么,舍不得走?”
“你太大胆了。”宴寰寒终于开口,声音冰冷且不悦,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他知道封掠白是故意的。
封掠白见他这模样,切了一声:“装什么纯情。”
他撇了撇嘴,又催促道:“走啊,再不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在里面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呢。”
半个月后,华灯初上。
封掠白优哉游哉地晃回了白家庭园。
庭园那栋古色古香却又不失现代奢华的大宅子里,灯火通明。
白家大宅布局规整,分为正院与东南西北四院。东南西北四院便是供偏房居住的地方,平日里虽没有正院那般热闹,但也自有一番宁静祥和。
正院,向来只有名义上的正房子弟居住。白老爷子一生波澜壮阔,膝下育有两儿一女。然而命运弄人,女儿和小儿子都早早地离开了人世。
白老爷子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妇育有三个孩子。至于女儿,她去世后,只留下封掠白这一个独苗。小儿子同样英年早逝,如今只剩下媳妇带着一对双胞胎生活。
踏入家门,封掠白就瞧见外公端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沉。白老爷子身旁的拐杖重重地戳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安静的客厅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还不跪下!”白老爷子一声怒喝,震得客厅里的水晶吊灯都似乎颤了一颤。
封掠白一脸茫然,挑了挑眉,疑惑道:“外公?这唱的是哪出啊?”
这时,一位温柔的o夫人在一旁忍不住开了口:“爸,小六他……”
“你们都给我闭嘴!”白老爷子双眼圆睁,怒目横扫众人,再次厉声喝道:“给我跪下!”
封掠白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了下来,嘴里嘟囔着:“要打要罚随您便,可好歹得让孙子我死个明白吧,我到底犯啥事儿了?”
白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抄起一旁的棍子就朝着封掠白挥了过去,边打边骂:“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你个混小子,一天天就知道在外面花天酒地,正事一点不干!”
方青黛见状,赶忙冲上前去护住封掠白,焦急地喊道:“爸!小六还小,他就是闹着玩的……!”
“闹着玩?!”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闹着玩能把城西那块地皮给玩丢?!二十四了!天天在外面瞎混,家里的事儿一点都不上心,你爸妈留给你的那点家底,迟早得被你败光!看看你这副二世祖的德行,没一点出息!”
白老爷子越说越气,手中的拐杖狠狠戳在地上,他扯着嗓子大声骂道:“瞅瞅你们干的好事!一个个的,净惯着他,都把这小子宠成什么德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