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寰寒自然将封掠白这一系列小动作尽收眼底,心中暗觉好笑,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礼貌地与白老爷子寒暄着。
白老爷子笑着看向宴寰寒,眼神里满是欣赏:“寰寒啊,如今事业也是蒸蒸日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家里添点喜气呀?”这话一出,周围几个长辈也跟着笑起来,纷纷附和。
宴寰寒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老爷子,缘分这事急不得,我还是想先把精力多放在事业上,毕竟根基稳了,往后的路才好走。”这话看似在回应终身大事,却又隐隐透露着他对事业的野心,一语双关。
封掠白在楼上听得真切,忍不住小声吐槽:“哟呵,说得倒是冠冕堂皇,指不定背地里忙着算计谁呢。”
旁边的人听了,吓得脸色一变,赶忙劝道:“六少,您小声点,这话可别被宴先生听见了。”
封掠白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听见又怎样,我还怕他不成?这可是在我白家。”
这时,一位白家的小辈跑上楼来,对着封掠白说道:“六哥,老爷子叫您下去呢,说是有几位老友想见见你。”
封掠白皱了皱眉头,极不情愿地把手里的乳酸菌饮料往桌上一放:“得嘞,这就下去,估计又得被念叨一番。”
封掠白这才慢悠悠地下了楼,刚走到宴寰寒等人面前,白老爷子就笑着介绍道:“寰寒,这就是我那调皮捣蛋的外孙封掠白,你们年轻人应该多认识认识。”
宴寰寒微微点头,目光落在封掠白身上,似笑非笑地说:“六少的大名,如雷贯耳啊,那些事儿在圈子里可没少传,我早有耳闻。”这话说得看似客气,可那语调微微上扬的尾音,却好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
封掠白一听,心里顿时不爽起来,这宴寰寒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话里话外分明就是在嘲讽自己。他可不会乖乖咽下这口气,当即挺直了腰板,脸上挂着一副满不在乎的痞气笑容,毫不客气地回怼道:“宴总您可别抬举我了,我那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打小闹,瞎折腾罢了。哪能跟您宴总相提并论,您在商场上那可是呼风唤雨的主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手段高深得很呐!”
封掠白这话一出口,周围的气氛瞬间微妙起来。几个长辈脸上露出尴尬疑惑的神色。毕竟城西地皮之事他们都有所耳闻,原本看今儿个场合,以为是旧友相逢嫌,可没想到这一照面,话里就带了这么多刺,火药味十足,让人听着心里直犯嘀咕,这接下来可别闹出什么不愉快才好。
宴老爷子见状,赶忙打圆场:“哈哈,年轻人有活力是好事,来来来,咱们先进厅里坐,尝尝白家的菜。”众人这才移步大厅。
晚宴上,觥筹交错。
封掠白眼睛时不时地看向宴寰寒,心里琢磨着怎么给他找点不痛快。
突然,封掠白想到了一个主意。他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别处,悄悄起身,缓缓朝着宴寰寒的身后走去。
来到宴寰寒身后,封掠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笑,然后故意猛地用力撞向宴寰寒的椅背。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宴寰寒手中正端着的酒杯剧烈晃动起来,酒水险些溅出,整只酒杯也差点脱手滑落。
宴寰寒迅速反应过来,稳稳地握住了酒杯。他缓缓回过头,目光如炬地看向封掠白,深邃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然而,封掠白却像是早就准备好了应对之策,脸上立刻摆出一副无辜至极的表情,双手摊开,带着几分夸张地说道:“哎呀,实在不好意思啊宴总!您瞧我这倒霉劲儿,之前受伤刚刚好,走路还不太得劲,真是对不住,没撞着你吧?”
瞧他模样还真的以为是不小心犯下的过错。
宴寰寒心里明镜似的,清楚这小子就是故意找茬儿。但他并没有动怒,反而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微笑,语气轻柔:“没关系,小六走路可得小心点,别再伤着自己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是再磕着碰着,老爷子该心疼了。”
“小六?”封掠白听到这个称呼,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反应过来。这宴寰寒居然叫自己“小六”,他这明显是把自己当成晚辈,摆起长辈的架子来了。
封掠白越想越气,心里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又冒了出来。
只见他眼珠滴溜溜一转,很快又想出了一个更损的招数。他朝着不远处的一个侍从招了招手,那侍从赶忙快步走过来。封掠白凑到侍从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声音小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说完还不忘拍了拍侍从的肩膀,眼神里满是得逞的意味。
没过一会儿,一只毛茸茸的小萨摩耶不知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晃晃悠悠地跑到了宴寰寒的脚旁。紧接着,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小狗竟然在宴寰寒脚边撒起尿来。
宴寰寒立刻就明白了,这肯定又是封掠白在背后搞的鬼。但他依旧面色如常,没有丝毫慌乱与恼怒。他不动声色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迅速而果断地伸出手,精准地拎住小狗的后脖颈,就像拎起一个软绵绵的玩偶。接着,他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朝着宴会厅外走去。
封掠白原本满心期待着宴寰寒会暴跳如雷,在众人面前失态发火,这样他就能好好看一场笑话了。可没想到宴寰寒居然如此淡定,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一丝狼狈的样子。封掠白不禁喃喃自语道:“这都……”
转身瞬间,他与封掠白目光交汇,那眼神平静却似藏着深意,看得封掠白心里莫名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