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什么?”封掠白一愣,眼中的希望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他缓缓伸出手,拿起面前的文件,慢慢翻开,一行行字映入眼帘,脸色也随之变得越发难看。
“钱…分我的钱?”封掠白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方青黛,声音里满是震惊与不解。
方青黛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白家听到些许风声。舅妈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是真的进去了,不仅要赔钱,赔钱是小,但你剩余的资产可能会被收走。为了舅妈还有你的两个妹妹的今后考虑,你就签了吧。”
封掠白资产无数,要是就这么轻易被收走,那简直如同要了那些人的命。
“舅妈养了你这么多年,是时候该报答舅妈了。”方青黛继续说道。
“舅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封掠白摇头,不知为何。
“你还不明白?”方青黛冷笑一声,“在这个世上,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你以为白家会一直护着你?别傻了。你现在不过是一颗弃子,谁还会管你的死活。”
至封掠白来到她身边,她无时无刻不再谋划,蜜糖之下是毒药,他只要一直是是个傀儡就好,可他偏不该,万不该,有了向上改变自身的心思,以至于,差点掌控不住。
“可我一直把您当成亲人,把白家当成自己的家,我为白家尽心尽力,难道这一切都不值得一提吗?”封掠白笑着,声音却愈发颤抖。
“尽心尽力?”方青黛不屑地撇嘴,“那又怎样?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你的那些付出一文不值。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想着翻身?别做梦了。”
封掠白觉得眼前的舅妈好陌生,好像从未认识过她一般。
“舅妈,你之前不是这样的。”曾经那个和蔼可亲、疼爱自己的舅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方青黛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径直把一支笔放进他的手里,然后握住他的手:“舅妈求你了。”
闻言,封掠白用力将手和笔甩掉,笔“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刺耳。
方青黛见状,脸色瞬间一冷,又从包里猛地甩出几份资料,扔在桌上。
封掠白下意识地看向那些资料,脱口而出:“我的钱呢?”
“这有些大笔转出记录。你应该认得出来吧。”方青黛冷冷道。
封掠白的目光落在那些资料上,一个“宴”字映入眼帘,他瞬间明白了一切。想到自己与宴寰寒的种种过往,再看看眼前这无情的舅妈,他不禁苦笑着,有些悲凉。
四周的墙壁泛着冰冷的灰白色,一盏昏黄的灯在头顶摇摇欲坠,发出微弱且闪烁不定的光。
方青黛身姿优雅站在桌前,十分急切的从包里取出一支做工精致的钢笔,递向封掠白。
“拿着。”方青黛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小六,你是个好孩子,救救舅妈,也救救你的妹妹们吧。”
封掠白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缓缓伸出手,接过那支笔,手指触碰到笔身的瞬间,整个人触电一般微微一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面前的纸张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的痕迹。
封掠白缓缓低下头,用那支颤抖的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每一笔落下,都像是在他的心口划上一刀。
“孩子。”方青黛见状,快步走到封掠白身旁,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
封掠白抬起头,望向方青黛,眼中还残留着期冀,哽咽问道:“舅妈,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是不是签了这个,一切都会好起来?”
方青黛凑近封掠白,压低声音:“事到如今,舅妈告诉你一些事。”说着,她将嘴巴贴近封掠白的耳朵,轻声嘀咕着。
封掠白原本黯淡的双眼,瞳孔突然骤缩,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整个人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方青黛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她伸手用力拽出压在封掠白手下的文件,仔细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将文件随意地塞进包里,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她快要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封掠白发疯般的笑声,那笑声撕心裂肺,在此处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方青黛脚步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继续向前走去。出门后,她看到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手下,便将文件递过去,冷冷地吩咐道:“这个交给他。”
手下赶忙接过文件,恭敬地回应:“是。”
随后,方青黛迈着高跟鞋,“笃笃”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长长的走廊尽头,只留下封掠白绝望的笑声仍在空气中飘荡。
40捉生替死
法庭内庄严肃穆,高高的穹顶下,几束明亮的光线直直洒落,照亮了这片决定命运的空间。旁听席上稀稀拉拉地坐着一些人,此刻都屏声静气。
正前方,法官席高高在上,象征着公正的帝国国徽悬挂在上方,熠熠生辉。法官身着黑色法袍,面容冷峻。
公诉人席上,将季表情严肃,身旁摆放着一摞厚厚的文件和证物袋。他站起身来,声音清晰而有力:“我们对被告人封掠白提起公诉。被告人封掠白涉嫌酒驾肇事逃逸构成犯罪以及强奸罪多项罪名。”
随着将季的陈述,大屏幕上开始展示一系列相关证据,惨烈的车祸现场照片、受害者的验尸报告等一一呈现,令人触目惊心。
这时,一位年轻的o被带上证人席。o看上去有些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将季走向o,温和地问道:“请你如实陈述你所知道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