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掠白被带到了房间里,一名狱警严肃地看着他,质问道:“你还想不想出去?你要是再这样闹下去,出去的机会可就越来越渺茫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在这里好好改造,才有出去的可能。”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封掠白一个人在那里,瘫在地上缩成一团。
“宴寰寒…你个骗子!”沙哑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你个骗子,你也不相信我,我没有杀人你相信我。”
封掠白的泪水夺眶而出,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他蜷缩得更紧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杀人了,可他真得没有!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如枷锁死死地套在他的脖颈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曾经以为宴寰寒是他最后的依靠,是黑暗中的那束光,可就连宴寰寒也不信他,直到现在才来…他来看什么?看他的笑话?
还是想告诉他:他宴寰寒信,他!
可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宴寰寒是个骗子,不信任他的骗子。
监狱附属的医疗室内,惨白刺目的灯光如霜雪般倾洒而下,冷冷地映照出屋内一件件冰冷的医疗器械。医护人员们神色匆匆,脚步慌乱,在这略显逼仄的空间里紧张忙碌着。
封掠白被困在那张窄小的病床上,四肢被束缚带死死地绑住,动弹不得。他的身体疯狂地挣扎扭动着,似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困兽,发出痛苦又暴躁的嘶吼,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回荡,令人毛骨悚然。毫无预兆地,他的易感期突然爆发,体内的信息素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四溢,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带着一股压抑狂乱的气息。
“放开我!放开!”封掠白双眼布满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的额头滚落,浸湿了身上的衣物,在洁白如雪的床单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的印记。体内的信息素汹涌的冲击着他残存不多的理智。
一名年轻的医护人员手持注射器,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朝着封掠白靠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平稳:“03031,请您冷静一点,配合一下吧,打了这个药您就会感觉好一些的。”
“滚!”封掠白咆哮着,使出全身的力气奋力挣脱束缚。他剧烈晃动的身体使得病床不堪重负,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仿佛下一秒就会分崩离析。“你们这群王八蛋,给老子滚开!别碰我!”
一旁经验丰富的护士眉头紧锁,面露忧虑之色,轻声安抚道:“03031,您目前的状况非常危险,只有尽快注射阻隔剂,才能缓解当下的症状啊。”然而,陷入疯狂状态的封掠白对此充耳不闻,依旧不顾一切地疯狂挣扎着。他爆发出来的力气大得惊人,几个医护人员拼尽全力合力压制,却依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经过一番艰难的搏斗,医护人员们终于抓住时机,好不容易将注射器准确地刺入封掠白的腺体,随后缓缓推动活塞,将阻隔剂一点点注入他的体内。大家满心期待着药物能够立刻发挥作用,让眼前这个狂躁的病人尽快平静下来。
然而,几分钟过去了,封掠白不但没有丝毫安静的迹象,反而更加狂躁不安。他的怒吼声和挣扎声依旧响彻整个病房,丝毫未见减弱。
“怎么会没用?这绝对不可能!”年轻的医护人员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呆呆地看着手中已经空了的注射器。
护士面色凝重,缓缓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道:“看来他的情况远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普通的阻隔剂已经无法起到作用了。”
就在这时,主治医生匆匆赶到病房。他快速扫了一眼眼前混乱不堪的场景,当机立断,果断下令:“马上准备腺体抑制手术,不能再拖延了!”
“手术?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另一位医生担忧道,“要是手术过程中稍有不慎,极有可能导致患者的生理功能出现永久性退化!”
医生神情严肃,斩钉截铁地回应道:“eniga的易感期本就极为敏感且危险,目前这种紧急情况下,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如果不尽快进行手术,他不仅会对自己造成严重的伤害,还极有可能危及到周围在场的所有人。”
封掠白听到“手术”这两个字,原本就激烈的挣扎瞬间变得更加疯狂。“不!我坚决不做手术!你们这群畜生,就是想毁了我!”他声嘶力竭地怒吼着,由于过度嘶吼,声音已经变得沙哑不堪。
医生皱了皱眉头,提高音量说道:“这事不是由我们决定的,按照规定,还是得经过他本人指定的第一选择、第一抚慰人选来帮助他稳定状态。若实在无法实现,第二选择才是进行腺体抑制手术。”
“宴寰寒……”封掠白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此刻,宴寰寒是他唯一信任、唯一渴望能来拯救他脱离这可怕困境的人。
很快,附属医院依照流程,向宴寰寒那边发出了紧急询问消息。然而,宴寰寒却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身旁的呼吸机规律地运作着,发出单调的声响,维持着他微弱的生命体征。
家庭医生正在仔细地为宴寰寒做全面检查,各种精密的仪器围绕在病床周围,闪烁的指示灯和跳动的数据显示着宴寰寒并不乐观的身体状况。
与此同时,宴家二老也看到了附属医院发来的询问宴寰寒是否同意前往安抚封掠白。
宴父面色阴沉,缓缓开口道:“不行,绝对不能让寰寒去。他现在自身都难保,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怎么能去管别人的事。况且,那个封掠白,也不知道给寰寒灌了什么迷魂汤,之前就因为他惹出那么多麻烦,现在还想拖累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