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沉舟却侧身躲开,“哟,这会儿想起关心他了?刚刚拒绝人家的时候怎么那么干脆。”
封掠白面色一沉,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严肃:“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云清淮需要休息。”
宴沉舟冷哼一声,“封掠白,你别装糊涂。你明知道他对你的感情,还这么对他,你于心何忍?”
封掠白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我和云清淮之间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你今天帮我照顾他,我很感激,但现在请你把他交给我。”
宴沉舟看着封掠白心中虽然不情愿,但也不好再强行阻拦,只好将云清淮递给了封掠白,“行,你好好照顾他,要是再让他这么伤心,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封掠白没有回应宴沉舟的威胁,小心翼翼地扶着云清淮转身离开。一路上,云清淮嘴里仍不时嘟囔着封掠白的名字,封掠白听着这些呓语,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云清淮的家,封掠白将他轻轻放在床上,打来热水,细心地为他擦拭着脸。看着云清淮眼角残留的泪痕,或许自己今天的拒绝方式太过直接,才让他如此难过。
就在封掠白陷入沉思时,云清淮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封哥,别走……我好难受……”
封掠白轻轻拍了拍云清淮的手,轻声安慰道:“我在,我不走,你好好睡一觉。”
云清淮像是得到了某种承诺,渐渐放松了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
宴沉舟独自坐在酒吧里,手中转动着酒杯,有些不甘。他不甘心自己刚看上的人心里却装着别人,更不甘心就这么轻易放弃。
“该死的封掠白,上学的时候捡你剩下的,怎么我看上的人尽喜欢你!你就真这么好?我他妈该你的啊?!”宴沉舟气的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写字楼。封掠白身着简约却不失质感的黑色风衣,头戴一顶鸭舌帽,帽檐下那双锐利的眼睛扫视着周围。他径直走进写字楼大厅。
封掠白来到前台,微微俯身看着前台小姐,声音低沉却清晰:“我找凝云。”
前台小姐先是一愣,抬眼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随后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封掠白眉头微皱,语气加重了几分:“没有预约,但她会见我的。”前台小姐见他态度坚决,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电话拨了内线。简短交谈几句后,她放下电话,对着封掠白说:“先生,您可以上去了,在顶楼。”
封掠白点点头,转身走向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数字不断跳动,很快便到达了顶楼。
走出电梯,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凝云正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透过落地窗俯瞰着城市的景色。听到脚步声,凝云转过身来,看到封掠白,脸上没有太多惊讶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开口:“坐。”同时,她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封掠白大步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坐下,目光紧紧盯着凝云。凝云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缓缓开口:“你来了,也好。之前那些事,虽然波折不少,但成果还算不错。之前那些东西也有你的一份。”
封掠白微微眯起眼睛,冷冷地开口:“我只需要钱。其他的,我没兴趣。”
凝云微微挑眉,有些意外,她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好。”
只是要钱,那一切都没有那么复杂了。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线,在木质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凝总,宴总来了。”秘书轻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凝云听到声音,抬起头,“封掠白…”而此时,封掠白早已躲在了一旁的窗帘后面。
凝云看着突然消失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将文件放下,起身相迎。
封掠白屏着呼吸,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响,密切关注着屋内的动静。
宴寰寒正与凝云交谈着,忽然,他鼻翼微微翕动,一股若有若无却又无比熟悉的气息钻进了他的鼻腔。那气息像是藏在记忆深处的某个线索,瞬间触动了他的心弦。他不禁皱起眉头,不禁疑惑,这股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随着交谈的继续,宴寰寒坐在位置上,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愈发强烈。他总觉得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氛围。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面前的杯子上,那是一只精致的骨瓷杯,杯口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水渍。他微微皱眉,看向凝云,开口问道:“刚才有客人?”
躲在绿植后的封掠白听到这话,忍不住微微探出头,看向宴寰寒。这一看,他心中微微一怔,宴寰寒似乎有些瘦了,原本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更加消瘦,眼神中也多了几分疲惫。
经过一番商讨,合作事宜暂时谈妥。宴寰寒站起身来,与凝云握手告别,然后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待宴寰寒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凝云对着窗帘的方向喊道:“出来吧。”
封掠白从窗帘后缓缓走出,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凝云看着他,有些好奇,开口问道:“你和他还没见过吗?”
封掠白沉默了一瞬,并不想过多谈论此事,只是简单回了一句:“我先走了。”说完,便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留下凝云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宴寰寒独自坐在驾驶座上,车窗半掩,丝丝凉风吹散车内些许沉闷的气息。他手里夹着一根烟,袅袅青烟在窗外缓缓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