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爱我,好不好?”南慎轻轻抬起他的腿放在腰间,抵着他的里侧。
宴寰寒毫不犹豫:“我爱你。”
南慎咬着宴寰寒下巴的力度也不自觉松了些,可嘴上还是不依不饶:“哼,说得倒是轻巧,谁知道是不是真心的。”话虽如此,手上捏着宴寰寒大腿肉的动作却变成了轻轻摩挲。
“别玩了。”宴寰寒声音微微发沉,一手手背抵住嘴巴,一手按住南慎不安分的手,阻止了那暧昧的摩挲动作,可南慎还有另一只手。
“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南慎咬着他的耳朵,不重也不轻,手在他腰间的胸口上画着圈圈,“哥哥说给我听吗,我好照做。”
宴寰寒被他哄得心痒痒的,这家伙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一样会装。光明正大的装,深怕别人不知道。
他也不忍心说破。失忆了也好,至少都不再痛苦了。
南慎见宴寰寒半响不吭声,又凑上去,在宴寰寒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南慎脑子里冒出了个莫名奇妙的座右铭。
南慎微微仰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宴寰寒,一字一顿地问道:“我是小三还是替身?”
宴寰寒微微一怔,嘴唇轻颤,却终究没有回答。他垂下眼眸,似是不敢直视南慎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周围的气氛愈发压抑,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在寂静中交织。
龙佘树酒香混合着冷冽雪霁味信息素,在空气中悄然弥漫,缠绕,束缚。这独特的气息交融在一起,丝丝缕缕地钻进两人的鼻腔,触动着他们心底最敏感的角落。
南慎在这股气息的包裹下,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他看着宴寰寒低垂的眉眼,那逃避的模样让他的心被压迫,无法呼吸。。
“说话啊。”南慎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宴寰寒依旧沉默着,如果说出真相,或许会给他带来更深的伤害;可继续隐瞒,难道就能让一切变好吗?
“你知道吗,每次闻到这味道,我都觉得好像陷在一个永远走不出去的梦里。”南慎缓缓闭上眼,试图让自己狂乱的心跳平复下来,“可这个梦,有时候美好得让人不想醒来,有时候又煎熬得快要把我逼疯。”
宴寰寒终于缓缓抬起头,“南慎…”
南慎忽然勾起一抹洒脱的笑,打破了这份沉默:“没事,我都可以。我也愿意。反正跟着大老板有钱,你长得还行,我又不亏。”。
宴寰寒听了这话,满心愧疚:“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我不喜欢听。”南慎不悦,紧接着,他的目光变得炽热,“说爱我。”
宴寰寒微微动容,刚要开口,南慎却又抢先一步,双手轻轻捧住宴寰寒的脸,让他的视线与自己对视。
宴寰寒被迫抬头,撞进南慎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里。那里面没有玩笑,没有洒脱,只有一团灼灼的火,烧得他有些慌。
“你看得见我吗?”南慎的气息拂在他鼻尖,是他熟悉的味道。
“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像羽毛搔在心尖。
“闻得到我的味道吗?”他微微靠近,让那股气息更浓了些。
“感受得到我吗?”最后一句,几乎是贴着他的唇说的。
一连串的追问像重锤,敲碎了宴寰寒所有的防线。那些被他深埋的、不敢承认的情绪,此刻全涌了上来。
他猛地抓住南慎的手臂,情绪破堤汹涌:“我看得见你,每一个表情都记得。听得到你的声音,哪怕在人群里也能辨出来。也闻得到你的味道,更感受得到你,一直都感受得到……”
他顿了顿,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却又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爱你,南慎。一直都爱。”
有些爱,注定要在惊涛骇浪里,才能确认彼此的重量。
南慎的眼睫颤了颤,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凑过去,轻轻碰了碰宴寰寒的眼睛,声音低哑:“只要你爱我就好。”
72春天
窗外的天暗得早,路灯刚亮起,晕开一圈圈模糊的黄,映着飘飘的雪花打转。
南慎看着手机里的信息。宴寰寒说忙,却忙得连条报平安的信息都吝啬,最后那条“我要回家一趟”,是发在昨天凌晨,字里行间的沉郁,让他心里莫名的不舒适。
烟灰缸里的烟蒂积了半满时,南慎终于按捺不住,抓起车钥匙撞上门。
车子驶出市区,往记忆里那片梧桐掩映的别墅区开,越靠近那片区域,空气越像凝了冰,连风都带着股陈年旧怨的凄寒。
老宅的家具蒙着层薄灰,阳光窗户斜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正落在那堆碎瓷片上。
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那套茶具,如今碎成了一地的残片。
“这么多年了,您还没放下吗?”他的声音很轻。
“放下?”老爷子猛地抓起手边的镇纸,是块沉甸甸的和田玉,玉块呼啸着砸过来,宴寰寒抬手去挡,棱角擦过手腕,立刻划开道血口。
“嘶——”血珠顺着腕骨往下淌,滴在深色西裤上,洇出小小的暗痕。
老爷子浑浊的眼睛里慌乱一闪而过,随即又被怒色覆盖:“你还知道疼?我以为你早就被那姓封的迷得没了知觉!”
宴寰寒没接话,只是低头解下领带。黑色真丝布料在他指间绕了两圈,草草系在伤口上,血很快透了出来,在布料上晕开朵暗红的花。
他抬眼时,目光越过满地狼藉,落在老爷子发白的鬓角上。那些银丝比去年又多了些。